陈松林正要解释，迎面走来
位姑娘，蓝旗袍，短大衣，头发剪齐耳根，圆圆
脸蛋上，笑盈盈地现出两个酒窝。她见陈松林，就把书包甩，像要打他似，笑道：“小陈，到学校来玩也不看看
。上回在训导处门口，特务气势汹汹地吓人，你也不给撑撑腰！”
陈松林吃惊地望着她：“你，怎
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成瑶笑盈盈地斜视着华为，华为忍不住也笑
。
“算吧，道去吃饭。”
“吃过，马上就回家去。”她把卷钞票交给华为：“给炮厂工人募捐款，刚才收到。”
有水平，很不容易。”黎纪纲思索着。“如果有钱，多订点杂志，买些理论书籍来参考，《彗星报》也许办得更好些。”
小陈笑笑。“有些上海、香港出刊物，你看过吗？”“最近没有。”黎纪纲说：“过去读过上海出《文萃》，很不错……前些时候，有人送本歌剧《白毛女》，真是感动人！”
“这本书也看过。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陈松林忽然问道：“你想看港、沪出刊物吗？”
“找不到呀！”黎纪纲歉然地说，脸色微微发红。“找得到。”小陈低声说着，摸出本《时代》，交给他。“你要注意，别让人发现！”
“当然。”黎纪纲激动地握着小陈手：“真谢谢你！”陈松林又摸摸口袋里装《挺进报》，甫志高交代过，可以送给黎纪纲看。可是小陈没有拿出来，他不急于次给他太多东西。
“帮问候厂长。”陈松林睁大眼睛望着捐款，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咯，还有小余！”成瑶笑着，回头伸出只洁白手，向着华为。“给东西呢？拿来！”
华为四面看看，附近没有人，便迅速拿出叠粉红色打字纸，递给她。成瑶敏捷地把它塞进书包，扬手，又把书包甩在陈松林脸前晃。
“再见！”
话声未完，她就阵风似跑开。
黎纪纲掀开蓝布长袍，把《时代》卷起来，放进内衣口袋。小陈偶然瞥，发现他那内衣口袋里，露出些粉红色打字纸边沿。啊，那不是《挺进报》！原来黎纪纲已经有《挺进报》看，不需要再送给他。黎纪纲抬起头来，仿佛发现小陈正在注视他衣袋，他立刻放下衣襟，不自然地迟疑下，终于对陈松林诚恳地说：“小陈，谢谢你对关心，不过你经常带这些东西，很危险，最好谨慎点……”
停会，他又接着说：“港、沪刊物，以后也不必经常带给看。”
这些话，使得陈松林感情和他更加接近。
“小陈，吃饭去吧。”是华为声音，他站在门口，和黎纪纲点点头，把陈松林叫走。
在去食堂路上，华为略带责难地说：“你怎冒冒失失到学校里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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