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处,这是归宿,故乡,愿意付出所有,只要能让在这里留下。正是她们义无反顾渴求令哨牙炳觉得自己拥有实实在在力量,他不再只是堂口龙头,他就是龙,呼风唤雨,他是潮湿和狂,bao创造者,他有能力让对方时间静止在最疯狂刹那。
张张脸容在哨牙炳眼前掩映,因被遮挡而破碎,似有还无,是陌生熟悉。都过去,快乐无论如何深刻,过去便是过去,之前之后不管还有其他多少个女人,依然无法彼此替代,终究都是独特人,独特快乐。他不禁戚然。快乐旦被依依怀念,伤感即像青苔般在墙脚蔓生。
跟哨牙炳共寻过快乐女人当然远远不止十个,但沐龙宴只容许这个数字,唯有挑选能够安全曝光人,都是风尘女子或堂口中人,没有名节顾虑负担,求取生存和快乐是生活里唯义务,阿冰也不介意她们存在,反正她是拥有名分赢家。其他女人,只好留在彼此脑海成为心照不宣秘密,有过而不能说,依然是有过,总强过无所有。阿群其实并非不能公开,但是哨牙炳必须忘掉她,必须忘掉在她胸前曾经流过男儿泪,这样才可忘记南爷突然不在。许多时候,要远离伤痛,没法不把快乐并踢开。
可是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踢开切资格。在仙蒂说明切之后,陆世文已经不再是陆世文,在哨牙炳心中,他出现等同南爷重现眼前,让他感受到无可逃开责任,他必须在陆世文身边守卫秘密,绝对不可以让世文知悉南爷和张迪臣关系,也不可以让他知道陆北风如何对待他亲生母亲。骤然而降责任给他带来力量,相对于这样力量,床上呼风唤雨竟是如此轻浮,他从未试过这认真地对待责任。四十年前目睹父亲被土匪割喉丧命,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代父报仇,但战场炮声把他报仇意志炸得烟消云散,之后跟亲戚做生意,再之后跟南爷混堂口,因缘际会坐到龙头位子上,有上千名兄弟门生合力撑持,路上似有风浪把他推到前头,他并非全盘心甘情愿,却亦没做过什严肃取舍。说服阿冰移民,又倒过来被阿冰劝服金盆洗捻,这都当然是最有决心取舍,但谁说取舍不可以改变?陆世文在,对哨牙炳来说便是陆南才活过来,既然南爷在,他阿炳怎可以离开?如果世文愿意,又有谁说不可以把他栽培为新兴社龙头?世文在香港,风哥在菲律宾,让他们两父子——不,两叔侄——分在两地把新兴社香火接续下去,岂不甚有意义?
他被自己念头吓跳。真吗?真不该离开?可是已经骑虎难下,怎办?好,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再无办法亦要想出办法。无论如何,今晚这场沐龙宴好戏还是得演完,否则实在对不起阿冰。大不去到南非之后,把阿冰和纯芳安顿妥当,他再独自回来,继续主管新兴社,再花几年时间认真扶持世文接位。这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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