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算住半年便走,万料不到日本人说来就来,家三口在拘留营泪眼相对。幸好力克有本领逗露易丝开心。日本人偶尔准许临时管理委员会举办文娱活动,力克邀请露易丝替营友速写肖像,他在旁边拉琴,依照营友不同脸相和坐姿即兴创作不样乐曲。他告诉露易丝,以前有位德国音乐家说过,“即使只是把扫把,也能用音符呈现它形状。”音乐跟画笔样能够具体勾勒出日月星辰,而他,亦在露易丝眼睛里窥见日月星辰。
力克做梦也没想到拘禁岁月竟是最自由岁月,像长双翅膀在天空飞翔,露易丝是牵着他手天使,不管白天或夜里,只要跟露易丝聊天,他便似在云间遨游,高墙和铁丝网构成不困阻。他不再需要外边世界。营里劳动折腾显得微不足道,因为只要他和露易丝眼睛看得见彼此,在背上在脸上滴下汗水,是甜。
拘留营内千两百多个日子造就爱情,更促成婚礼,在三年八个月里,有二十多对男女宣誓结婚,但新人没有单独房间,新婚之夜,营友合作掩护男方到女子营房过夜,房里厕所便是他们亲热新房。力克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亦将有相同运气。
营里有位亦是来自都柏林海威格,家族做是汽车贸易生意,破落欠债,他跑来香港买卖零件。他比露易丝年长十七岁,直未婚,在洋商圈子里风流得声名狼藉。力克没法不承认海威格魅力,他见过世面,他幽默,他成熟,像冬天炉火般能把所有女人男人吸扯到身边,忘记被炙伤危险。力克察觉海威格经常借故接近露易丝,所以提醒她,她却脸纯真地笑说:“傻瓜,海威格是叔叔!他父亲是爸在家乡表弟!”力克选择相信,露易丝是天使,不会胡作非为,除非天使心里亦住有魔鬼。
力克没想到被魔鬼杀个措手不及。个傍晚,他在饭堂远远瞄见海威格对露易丝打个眼色,两人前后脚鬼鬼祟祟地绕道到营区右方车场,他悄悄跟踪,眼睁睁看着他们翻越铁丝网破洞,爬上辆运输军车后座。海威格常被日本兵指派帮忙维修军车,熟门熟路。
迟疑阵,力克决定趋前看个究竟,蹑手蹑脚走近军车,半蹲下来,慢慢掀开布篷角朝里面偷窥。
天啊!这是露易丝吗?真是天使般露易丝?
海威格坐在空荡荡车厢地上,脸贴脸地抱着露易丝,她跨开双腿盘夹他腰,腰肢微微左右摆动像个旋转陀螺,长裙覆盖着两人下身,露易丝仰起脖子,半张着眼睛,双手发疯般扯住自己头发。海威格左手掌撑着地面,右手伸起捂住她嘴,指缝间不断渗出嗯嗯呜呜暧昧叫声,是愉悦饮泣,露易丝不断低喊:“给……给……”她似只极渴兽在苦苦哀求主人恩赐水露。
尽管是酷热夏天,力克手脚无比冰冷,寒气从脚底直冲到手、肩、颈,再逆流回到脚掌,脑袋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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