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得很,先生,”鲍勃说。“是迟到。”
“你是迟到?”斯克掳奇重复说遍。“是啊。想你是迟到。对不起,先生,请你到这儿来下。”
“这不过是年度啊,先生,”鲍勃从“水槽”里钻出来,恳求道。“下次决不会再这样。昨儿晚上,玩得太快活,先生。”
“喏,来讲给你听,朋友,”斯克掳奇说,“再也容忍不这种事情啦。所以嘛,”他接下去说,从凳子上跳下来,对着鲍勃身上背心,那使劲地戳,戳得他跌跌撞撞地直退回到“水槽”里。——“所以嘛,就要给你加薪水啦!”
鲍勃发起抖来,朝放着尺地方走近点儿。有那刹那时间,他想用这根尺把斯克掳奇击倒,挟住他身子,叫院子里人大家来帮忙,给他穿上件紧身衣[5]!
地旋着把手,把他脸儿从门边侧着伸进去。他们正在对桌子上望着(桌上这时已经摆满饭菜);因为这些年轻主妇们在这种问题上老是很紧张,喜欢看见切都安排得好好。
“弗雷德!”斯克掳奇说。
天啊,他外甥媳妇真是吓大跳!斯克掳奇这时忘掉她是坐在角落里,脚搁在只脚凳上,否则他随便怎样也不会这样叫。
“啊呀,上帝保佑!”弗雷德叫道,“这是哪位呀?”
“是。你舅舅斯克掳奇。是来吃饭。你肯让进来吗,弗雷德?”
“祝你圣诞快乐,鲍勃!”斯克掳奇说,轻轻地拍拍他背脊,他那副诚恳样子,谁看都不会误解。“祝你过个更加快乐圣诞节,鲍勃,好人儿,比许多年来给过你圣诞节都要快乐得多!要加你薪水,并且要尽力帮
让他进来,那还用说!他握手时没有把他胳膊摇断已经算是走运。五分钟之后,他就感到舒适自在。没有比这更热诚接待。他外甥媳妇看起来完全是同样热诚。陶泊尔,他走过来时候也是这样热诚。那位胖妹妹走过来时候,她也是这样热诚。每个人走过来时候,他们也都是这样热诚。好得不得宴会,好得不得游戏,好得不得亲密融洽,好—得—不—得—幸福快乐!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老早就到办公室。哦,他是特地早去!他只要能够先到那里,撞见鲍勃·克拉吉迟到就好!这便是他心想做到事情。
果然给他做到;是,他做到!钟敲九点。鲍勃没来。九点刻。鲍勃没来。他足足迟到十八分半钟。斯克掳奇坐在那儿,把他房门开得大大,以便能看见鲍勃走进那个“水槽”。
鲍勃在推开门之前,已经先把帽子脱掉,围巾也除下来。他眨眼就坐到他小凳上,拿起笔来飞快地写着,仿佛他想追上九点钟似。
“喂!”斯克掳奇尽可能地装出他惯常声音,咆哮道。“你今天到这个时候才来,究竟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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