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而且威严十足地通过选择器传达命令，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发火
，不知什
道理把帽檐转到脑后：“喂，十六号！喂！十六号！你胡搞点什！马上把
〇〇二号车厢送上九号月台！再从九号月台——这是对你
惩罚！——带走节空车皮！煤没有？要加水啦？你哪怕用马拉，也得替
把空车皮拉到驼峰调车场去！定得拉到，就这定！定，定！”于是又把制帽转回原样。
货运站紧张生活，那种战时工作节奏使人从心里感到亲切。
“你们谁上面粉联合工厂去，雄鹰们？”调度员对着这群背靠在像澡堂子那样嗤嗤作响暖气片上铁路厂校实习生问道，他前后晃动着身体，从脚尖到后跟，从后跟到脚尖，那副神情就好像他藏在背后手里拿着白面包和黄油。们下子跳起身子，双手贴着裤缝立正。们嘴上都幻出幸福微笑，因为叫你上面粉联合工厂，就等于是送你件礼物，而且这是何等样礼物啊！当道岔上还在把空车或者装面粉、封上铅印“闷罐子”车调来调去时候，们已经美滋滋地吃上烤小麦或者烘饼，在扳道员小岗亭里铁炉子上总是不断地用车厢里扫出来面粉烤着这类玩意儿。
手脚利索厂校实习生顺手牵羊地把粮食撒进事先扯开呢上衣口袋里，尽管早知道在出门时候门卫要搜查，会把这些捞来东西都抖搂出来，生气时候还会踢上脚。但门卫终究也是人。咱们这些“孩子们”在某个地方也会对他们中间什人照样办事，干上架，门卫们做出已经疲于和们斗争样子，私下却也希望行得春风有夏雨，而且“孩子们”中间有人对他们也不无孝敬，因此他们往往唾上口，骂上几句，有时候再踢上脚以示儆戒，但对于呢上衣夹层里、胸前口袋里和缝在裤腰上小袋子里粮食却“视而不见”。晚上，们在宿舍火炉灼红风门上烤小麦，劲头十足地嚓咔嚓咔嚼着麦粒，学着门卫样子，追述着们如何灵巧地骗过他们情景，而且设想着下次来时候怎样更巧妙地蒙住他们。
现在这面粉联合工厂就在机身底下。灰色蒸馏塔、管道和烟囱都像嵌在山坳里般，露天地方辆调车机车在忙碌着，还是带烟筒！调车机车现在已经没有，而这辆保留下来，喷着烟，鸣响汽笛，像吹肥皂泡般，两个椭圆，个圆。这是怎回事？鸣下长，表示向前，两下长——后退，两下短，是停车，不走。或者正好相反：长是后退，两长是往前？信号制度记不清。生活在逝去，它标志也渐渐黯淡下去。们厂校棚屋也没有。它们都是匆匆忙忙建造起来，干打垒[5]墙。都朽坏。它们简陋寒伧，人们就把它们从地面上抹掉。取而代之是现代式样、多层、律灰色工房。
就这样，当俯视着面粉联合工厂，回想铁路厂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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