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感受,眼前石滩是这样恬静,驯顺,简直是览无遗。唉!童年啊,童年!在孩童眼里切都是那引人入胜,那雄伟高大,那辽阔无涯,充满着神秘色彩,什事都会叫人踮起脚尖、仰起头颅,像要看到“九重天”外。
今天卡扎钦斯克石滩已被炸药“整治”过,不再像过去那样危险重重。许多船只都自行通过,不需要牵引。它们用尖硬铁嘴啄开急流漩涡,像登山似径直沿着河道往上爬去,渐渐隐没在河湾那边。“流星”号和“火箭”号压根儿没把石滩放在眼里,它们毫无障碍地沿着河流上下飞驰,船身后面拖着条像小尾巴似淡淡青烟。“叶尼塞”号即使开动起来也不会噗噗击水,它既不尖叫,也不忙乱,更不鸣笛,只像揪住哥萨克头上绺额发那样,轻而易举地牵引着各种巨轮、驳船,还有那些陈旧拖船。石滩上天天如此,忙而不乱。河那边,座荒芜小村落露出枯黄屋架,门窗和房顶都像在张着大嘴打呵欠——这里前前后后住过不少浮标看守人,住过“安加拉”号船员,救生员兼航运工作人员,还有行船所需其他人员。如今这小村已司尽职守,衰老。
石滩上浪涛呼啸,激流冲刷、摩挲着礁石,在光滑巨石之间急速回旋,卷起个个漩涡,但是不再叫人感到胆战心惊。船只艘接艘,随波起伏着,驶向远方。忽见河湾里窜出艘船尾极短机轮,冲上石滩,尽管它使劲加煤拨火,勇气勃发,但水回浪使它无法拢向右岸,也摆脱不开石滩最后排礁石;那边有块光滑巨石,像头河马趴在水里,河水到这儿便陡然掀起巨浪,劈头盖脑地打在它身上,霎时如地塌山崩,响声震天,俄而巨浪飞散,化为粼粼水波。尽管被炸过石滩几乎像马戴上嚼环,但任何人仍不能对它掉以轻心。这艘上百吨重机轮被水流簇拥着、牵拽着;船上烟囱喷出滚滚浓烟,有个人手拿彩色水位标尺,在甲板上来回奔跑。机轮几乎是横在急流当中,它鼓足力气,全身颤抖地吐着黑烟,拼命避开眼看就要撞上排排礁石,竭力躲开那块像磁铁似,总把船儿吸到自己身边隆起巨石。只剩下五到十米,只消三四秒钟,眼看可怜船儿免不就要触礁,就要像只盛垃圾铁桶似,备受磨难之后沉进水底。孤苦船儿精疲力竭,只得任凭自然摆布,听天由命。突然,船身晃,轮船倾斜,船尾嘎声擦过礁石,从石滩间蹦出来,活像人们吐出截已经抽完、但还在冒烟烟屁股样。
“躺在这儿闭目思过傻子还不止个呐!”由于石滩喧哗,谁也没有发现个上年纪人悄悄地来到们身边。他像主人似坐到们火堆旁,抽出根小树枝边点烟边说道。他把烟点着后,像孩子似轻轻吹口气,把头上戴旧航运人员制帽稍为提提,有礼貌地对们微微笑,接着便天南地北地讲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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