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简直是在发泄胸中
恶气。但是格罗霍塔洛忍受
切，也就把捕鱼绝招学到手。格罗霍塔洛满师，就不再买库克林账。
死鬼库克林生前曾经摇头叹气地对“伙计”们说过：“记住
这话：那畜生不会有好下场！六月债，还得快！干咱们这行应该讲义气、卖交情……”
也许因为格罗霍塔洛事事忍耐，吃过劳役苦，又具备百折不挠精神，所以上帝对他分外仁慈，使他很快就在有名卡芭罗日卡暗礁附近，即那块深藏在草丛中、有浴池般大小岩石对面找着个好去处。在个细雨霏霏秋夜，渔场艘大巡逻艇发现偷渔者破烂小划子，昂首直冲过来。格罗霍塔洛似乎听到他师傅在昏暗里叫喊，但他躲在旁没有去搭救。大巡逻艇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小划子撞坏，旋即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里。后来听捕鱼人说起，库克林准是被巡逻艇勾住雨衣，给拖进河底。就这样，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他尸体。当时，库克林那个新伙计好歹把撞破小划子划到岸边，从此洗手不干。
那个被人们温存地叫做卡芭罗日卡暗礁，不知有多少人对它垂涎，就是缺少那份胆量去那里偷渔。它离岸并不远，从河岸驾艇出发，边开慢车边数数目，数到三百时候就到。不管当初库克林多
鬼鬼祟祟，只动嘴唇，不出声音，但是格罗霍塔洛还是摸到数数目窍门儿，下子就猜出这个大有油水地方。后来他弄到条“旋风”牌铝质快艇。打从哪儿弄到手，生什法子搞到这条有最新设备快艇，这事他从来没有向人透露过。在北方，要想购置条好汽艇和部好马达，即使在今天也很困难，那时只能靠走歪门邪道才能办到。格罗霍塔洛挺胸凸肚地驾起那条快艇得意奔驰，切都不在他话下：既不管路途远近，也不怕卡芭罗日卡这块出名暗礁说不定什时候会送掉他性命。
格罗霍塔洛捕到鱼儿多得不知其数。他从不提及从每条排钩上能收多少，但只消瞧他不再喝家酿波尔马多赫酒而改喝伏特加——而且是特等伏特加——就可以明白。现在，他脸庞更其丰润，如同涂上层鱼肝油似光彩照人，嘴唇则如都市里妓女抹唇膏样绯红。“猪郎！”——也就是未阉割过公猪——当地摸鱼人这样骂他。出于妒忌，他们简直对格罗霍塔洛恨之入骨。有遭，格罗霍塔洛船侧响起噼噼啪啪溅水声，摸鱼伙伴们得知他又弄到条大鲟鱼，便不约而同地下决心：“够，不能让他再胡作非为！将这乌克兰小子赶离卡芭罗日卡！割断他钓索，给铝质快艇戳上个洞洞！如若他不自动滚蛋，就狠狠吓唬他下。吓唬不成，还可以另生个厉害些法子治治他。”
正当摸鱼人心里恨得牙痒痒地想借故寻衅时候，格罗霍塔洛圆睁贪婪双眼，独自在跟条老*巨猾大鲟鱼斗法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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