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那起来吧!数到三就喊‘们从摩里沙卡来’,、二、三。”
每当两人大声喊,路人会停下脚步看,中“木头人”游戏咒语
九七◯年代移工政策使得台北成为筑梦城市,人们努力追逐金钱、权力与名利欲望。火车是通向梦想城市路径,在拥挤不堪台北车站,班宜兰来莒光号列车靠站。穿黄褐方格伐木工衬衫古阿霞,手提着行李,手牵着小墨汁,匆匆下车,她把车票叼在嘴唇,经过验票口时穷紧张地找车票。她在大厅绕两圈,厕所也闯,又爬天桥到后车站找,却都找不到跟她相约碰头大女孩“小羊”。古阿霞忙浪胖事耽搁,比预计时间晚天来到台北。
“那个是你吗?”小墨汁手指远处。
闸票口旁留言板,古阿霞看到醒目地写着:“来自摩里沙卡姑娘,去中华商场信栋这样大喊。”留言霸气地排挤其他字迹,也没有指名道姓,却是分明说她。
中华商场不远,古阿霞问明方向,又是大包小包牵小孩地走去。六月太阳下,她们爬上许多穿越马路与铁轨天桥──最雄伟景观是从天桥往下看车流,小墨汁度看得晕眩。刚好是假日,桥上有摊贩卖些小软件,装瘸乞丐开工赚钱,加上女性撑阳伞,人群很难移动。
小墨汁被天空落下水滴到,向古阿霞要求买伞撑。古阿霞说是台北人皮薄,怕太阳才要撑伞,们乡巴佬不用。小墨汁反驳说,她们撑伞是防止某种阴谋。这时,高楼冷气机排水再度滴落,小墨汁嫌恶地看尿水从哪来,她记得伐木工曾告诫,屋主从高楼撒尿,好赶走在楼下屋影里躲太阳却不付钱家伙,这解释都市人老是热天撑伞。古阿霞听大笑,她也听过乡下阿呆到城市会用手指头算大楼有多少楼层,却被无良路人说算到他盖大楼要付钱,算到几楼付几块钱。
“那赚到。”小墨汁说。
“你用手指来指去,赚好几栋房子。”
“这次终于赚饱,你看。”小墨汁手指点来点去,最后停在眼前毗连中华商场,说,“像八辆连在起火车,都载满人。”
那是古阿霞看到最杂乱、拥挤与豪迈商业景观,店家在药柜抽屉式小隔间贩卖各式商品,像是繁缛得胡里花哨文明梦境。有个裸着上半身胖男人穿着防水围兜,掏鸡内脏发出巨大扑哧响。有八个高中生从餐厅把酒醉伙伴抬出来游街,唱着猫王歌。有个老女人推着装满五金杂货小推车,大喊有猪哥摸她屁股。二楼邻街走廊总是有抽烟男人们,青烟在遮阳棚透下来光线里诡丽飘动。后头铁轨上永远有响不停火车声,北上列车经过商场时广播台北到。古阿霞走过连接几栋大楼栈桥,历经汗味与尿味、厕所脏水,来到“信栋”商场。
古阿霞逛两圈,找不到相约人,也没勇气照留言所说喊人,说:“实在没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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