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后,古阿霞心情比较镇定,啃着半颗饭团慰藉心情。下车后,她在高山救援基地忙着煮饭,待会送餐去火场时,给帕吉鲁知道信。她用桶子装着菜渣往厨房后头山坡抛,群在那觅食金翼白眉与酒红朱雀炸飞,扑到附近枯树,抖着尾巴,叫声宽厚圆润。
有只体毛有圆斑小鹿站在菜渣堆,愣愣看人
种不属于尘世无奈岁月笼罩在她周围,肌肤散发从内心透出苍白,王佩芬搬出素芳姨遗物,仔细整理,尽挑喜欢留下,再把其余东西放回原位。遗物看似完整,事实上有些没。
王佩芬拿出两支帕克与SKB钢笔给古阿霞,喜欢写字人,拥有这些文具更好。古阿霞不喜欢分赃,可是她知道,这些失去主人遗物只能永远在这空等。她收下两支笔,也收拾些自己简单衣物,动身离开,在门口转身看着王佩芬在窗下,恍惚是素芳姨背影,屋内弥漫股情感搁浅暂停忧愁,而时光仍熊熊烧着,到处是主人影子。古阿霞让王佩芬去整理,据说孕妇临盆前总是怀旧,因为将有个小生命来抢走她时光。
山庄门口正运来蔬菜与猪肉副食品,几个妇女忙着搬,进进出出。下楼古阿霞错身而过时,墙上挂爱知时钟在九点半敲响。她被人叫住,回头看,邮差在杂沓人影中坐在临窗矮桌喝咖啡。
“挂号信,阿霞。”邮差喊。
古阿霞回头找印章盖,忽然想到口袋有帕克笔,抽掉笔盖签收。邮差放完第五颗方糖,喝完咖啡糖水,从口袋拿出封对折标准信封,说:“抱歉,信慢到。”
古阿霞看时钟,不过迟半小时。可是,信封除写上收件人古阿霞,寄件与收信住址完全空白,也没贴邮资。她觉得字迹略熟,却猜不出谁写,当下用手绞开信封,拿出信件,直接跳到信尾署名,赫然是素芳姨。这时候,火车鸣笛三响,催促驰援火场人赶快上车。古阿霞走也不是,紧紧揪着信,看着邮差。
“刘素芳出国登山时,托给。她交代,要是回不来,把信交给信上人。这几天听人说她事,才想起,所以信慢送到。”
“有给别人信吗?”她为帕吉鲁问。
“只有你。”
古阿霞不可置信,怎没留信给帕吉鲁?她飕地站起,说声道谢,边跑过七八个人,边道歉,追上往火场专车。她讨厌这样,总是追着火车屁股,最后被车尾人拉上去。在火车爬升1公里路途,她背着风把信读十几回,在人群中压抑流泪,甚至火车爬入300公尺隧道使她融入黑暗也隐忍。信中,素芳姨说写完这封预先完成信,对她攀登圣母峰能无后顾之忧,她把邮局存簿交给古阿霞使用,交代私章放在哪个暗屉。素芳姨说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要是缘分到,希望古阿霞跟帕吉鲁修成正果。最后,她要求古阿霞到台北参加五灯奖比赛,能帮她件“至为重要事,去救猪殃殃,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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