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古阿霞辩驳。
“要是死,就是你这大嘴巴害,别以为没听见。”王佩芬听到古阿霞在帐篷外私语,当下以为自己怀孕事曝光,恼火上身。
古阿霞懂,连忙解释:“真没说你。”
气氛僵几秒,王佩芬走过去,狠狠地拨开两人,从中间走过去,害帕吉鲁与古阿霞得踉跄。古阿霞看着去上厕所王佩芬渐渐消失在树林后头,心里不是滋味,又不能说些什,杂怨只能往肚里吞,也许往好处想,王佩芬没有半点毒性发作,只是脾气发作。
过不久,王佩芬几乎用冲回来,精神好得没半点毛病,她慌张大喊看见鬼,有个黑得像从锅灰爬出来家伙偷看她尿尿,她拿石头砸,那个家伙就冲她来。
多搭理,但是看着她流泪还真有点不舍。
赵坤、帕吉鲁、布鲁瓦走来关心,素芳姨说明原委,要他们背王佩芬去村子救治。此事刻不容缓。帕吉鲁看王佩芬几眼,却没有中毒症状,比如呼吸困难、流口水、麻木与痉挛,她只是涨红着脸,不断流泪,那种泪几乎是被命运打败后委屈,唯有哭才能发泄。
帕吉鲁断定,她不是中毒,又看到她身边放几颗略红树果子,全部抓往嘴里吃,表示这果子没毒。帕吉鲁这笃定,是红豆杉“紫杉碱”毒性都在叶片与嫩茎,果子没毒,是鸟类秋天打牙祭零食。即使误吃红豆杉叶片,舌头涩麻,也懂得别再吃下去,只有像他祖父这样死意甚坚人才会吃下去。
帕吉鲁也很确定,离这最近红豆杉已经死二十几年,被当作集材柱,现在成大赤啄木鸟家。这种树形丑,太硬,不受市场欢迎,最常被砍掉树梢当集材柱,因此不受欢迎或被视为老鼠屎。这附近倒是有几株台湾粗榧,没有毒,无论果实与树叶都跟红豆杉很像,难以分辨程度是砍下来观察横剖面颜色才能得知。帕吉鲁断定,王佩芬没有中毒,有,也是心毒。
古阿霞解,帕吉鲁用吃果子说明它无毒,但是这件事不能演场哑巴剧就解释。她把帕吉鲁拉出帐篷,仔细问透。
王佩芬还没讲完,几个学生拿石头朝树林砸,因为那里传来声响。帕吉鲁觉得不对劲,连忙把系在灌木丛黄狗放开,迎接步步从黑夜走出来大身影。
它是熊,从夜里走出来还是很黑。大家尖叫逃跑,往后退到不能再退。它在营火光圈最边缘,对峙是拖着狗链、嘴套来不及被摘掉黄狗。黑熊是森林里最凶狠野兽,体形是黄狗十倍大
“她吃是‘三尖’③,没毒。”帕吉鲁说。
“确定?你看她躺成这样。”
“不会死。”
帕吉鲁说这森林是他地盘,他场子,哪有什毒,他不会不晓得。古阿霞自此松口气。两人又多聊几句,有说有笑,忘时间。
王佩芬从帐篷爬出来,副大病初愈模样,给古阿霞狠毒眼神,“不要以为不知道你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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