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古阿霞说。
“破相、半遂
天使，吵着要去人间，再多艰苦，他们都愿意承受。上帝说，不行，你们不知道世间苦难。上帝没有答应过。”
“知道。”
“有
天，上帝发现，那些天使竟然辱骂、羞辱、攻击对方，他很生气，把他们叫过来责备。可是天使却流泪说，他们是先学习人类才有互相伤害，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他们想去凡间。”
“知道。”
认可。
“这树名真好，才中意这片树林。”
“Kiyoko，以纯洁孩子为名树，真吗？听起来很美。”古阿霞眼神逡巡
这片二十余龄树林，想象它们活上千年壮观。
“真假不重要，重要是，喜欢这故事。”莫兹桑看着由毯子包裹亡者，说，“怀他时候，就种下这片树林。这囝仔二十岁，却活在四岁能力，没有办法时时把他拴在身边，只求他不要害人就好。他做到，他没有害过人，那些没有机会长大日子，就由树来代替。”
古阿霞不禁难过起来，眼角泛泪，想到孔固力是台风天护着自己上林场，不幸坠桥，悲怆绞心。入葬开始，他们抓住毯子四角，将亡者放入墓穴。古阿霞有多次在“安息聚会”上担任诗歌吟唱经验，她这时唱亨利莱特牧师名曲《求主同在》（Abidewithme），她唱到第六个段子，大家也把土覆完，古阿霞却泪流满面。
“天使们努力学习付出，感动上帝，答应让他们到人间。上帝说，人间苦难极多，你们心志强还是不够用，需要比般人更强父母。因为你们多受分苦难，你们父母会承受两倍苦难。会为你们选择人世间最坚强父母保护你们，好，小天使们，下去凡间吧！”
“知道。”
“你知道这故事怎
来？”
“说。”那天古阿霞知道小墨汁与双傻身世后，觉得该给莫兹桑点支持，便选时机说
“疼惜囝仔，妈妈没有机会看到你，也老，没有能力再把你生出来，”莫兹桑说，“你就快乐回去天上吧！”
“再见，会常来送花。”小墨汁把早田氏香叶草花朵铺满坟茔，她期许晚上时，星星都垂下来捡花，顺便把哥哥带走。帕吉鲁安静合十，盼望森林给亡者灵魂翅膀飞翔。他们回去路上，阿达玛吵着没把孔固力带走，不过他很快被古阿霞吸引，她哭得眼睛都快坏，谁安慰都没用。
“阿霞，阿姨再讲个故事给你听。”莫兹桑说。
古阿霞仍哭着，不过她学着聆听，至少耳朵没有泪水。
“天上天使，最大期待是来到人间成为宝宝。有些天使却没有办法来到人间，因为他们不是破相，就是半遂：有缺手，有缺脚，有缺眼睛，只能羡慕别天使成为宝宝。他们只能待在天上，因为上帝疼惜他们有所残缺，到人间会受到更多苦难，受到更多伤害。上帝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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