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募到四百多本书，还有五千多元。”古阿霞照实说，连在旁
马庄主也露出不可置信面孔。
有十几秒，欧匹将跌入不可思议喜悦之情而安静，才说：“佛祖保佑，
还有个好消息跟你说，有几个从日本来人，对你要盖学校很有兴趣。这是蔡明台留言，他现在在台北接那几个日本人来花莲。”
“日本人？”
“听说是慈善家，你得好好把握机会。”
“那该怎样做？”
天色蒙蒙，雨丝霏霏。流笼升起，滑轮沿着钢索发出声响，穿过雾气里成千上万小雨点，流笼外挂着脚踏车湿。当流笼抵达大观村入口发送平台而晃动时，古阿霞轻轻叹息，终于回到阔别两个月村落。
古阿霞没带回大消息，没人迎接，没有惊讶，只带回四百多本书与五千多元捐款。她却发现山庄充满迎宾气氛，吐花苞杜鹃花盆摆在门口，屋檐破风板上挂着在日据时代才有年庆祝福注连绳花圈，火塘木渣都剔干净，连马庄主接电话时都礼貌万分地说：“您好，有什
需要服务？”
个伐木工从海拔2600公尺处，说：“送两打酒到七星岗伐木站，还有锅烧酒鸡，还有……”
“三年后送到。”
“鬼打墙也不用这久。”
“照平常心做事，就当没说过，懂吗？”
古阿霞挂上电话，有听没懂，把话传给帕吉鲁。帕吉鲁累得躺在客厅榻榻米看着梁柱，轻轻点头。平日沉默马庄主问起话来，好奇古阿霞环岛行程，却在紧要关头打住，要她晚上聚会时再说。
“等你死就送到。”马庄主没好气地挂电话，抱怨工人肚子永远有个垃圾桶。
电话不久又响起，马庄主无意牵拖，示意刚入门古阿霞接手。古阿霞拿起话筒才喂响应，对方激动得大喊：“阿霞、阿霞，你回来，你们环岛载堆书回来。”
是山下“欧匹将”打来，古阿霞每次通话由她接手，却第次听到她激动说话。“欧匹将”是对电话总机大姊称呼，OP（operator）是英文，“将”是大姊日文称呼。伐木林场电信是采密闭系统磁石电话，两方通话得透过接线生。话务中心设有负责转接全山区二◯五座手摇电话机总机，电话线深入大部分伐木站、机关车房、医疗室。某方通话前先摇电话游戏杆，发出讯息，使机房电话交换机吊牌震动，再由欧匹将透过转换机插孔连接。这意谓通话内容易遭监听，什好坏消息都逃不过她顺风耳。
机房也有话务服务，每当环岛古阿霞在外得变更行程，或请山庄寄钱急用，是透过欧匹将打内线转达。古阿霞倒是很讶异她掌握实时行踪，刚到山庄就来电，便说：“你神通广大，怎知道那堆书是募到？”
“哪有能耐？是从总机房看到你们回来。”欧匹将继续说，“你们那慢回来，肯定有发生什故事，不过千万别跟说，不然会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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