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等于是逼良为盗。他自己改革这项陋规。他只要每年节省下几百绢钱,就可以够用。他严禁军中赌博饮酒。在上皇帝书中他指出当地军队“熟练技艺为诸郡之冠,陛下遣使按阅所具见也”。
苏东坡今名日大,以中土鸿儒之冠为远近所知。欧阳修去世之后,文坛盟主之名即降到苏东坡头上。文人儒生皆以“夫子”呼之。他以前曾遇见他那“苏门四学士”之中两个,在淮扬与张耒相识,在杭州附近结识晁补之。另外那两个是秦观和黄庭坚,秦黄二人后来成为宋代有名诗人、词人,而今请求列在苏东坡门下。五短身材李常,春天曾去拜访苏东坡,屡次谈到秦观,并拿秦观词给东坡看。由于李常介绍,秦观那年夏天曾去拜谒过苏东坡。秦观这位风流潇洒词人,据野史说曾娶过苏东坡小妹。秦观尚未应科举考试,还没有功名,但是年轻,文采风流,有不少女友。后来秦观死时,曾有歌妓为爱他寻短见。他词清新柔媚,如春日黄鹏。秦观见苏东坡时说:“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愿识苏徐州。”他把苏东坡比做“天上麒麟”,又向苏东坡说:“不将俗物碍天真,北斗以南能几人?”
黄庭坚日后成江西诗派鼻祖,他与秦观又不相同,他沉默寡言,有学者风,他没去拜访苏东坡,但是写两首诗,以万分谦逊语气毛遂自荐,将苏东坡比之为高崖青松,自己则比为深谷里小草,希望将来能和青松比高。苏东坡以前曾看过黄庭坚诗,他说黄庭坚诗内容充实而深厚,诗思高旷,“数百年来未之见也”。他回黄庭坚信说:“今者辱书,执礼甚恭,如见所畏者,何哉?试方以此求交于足下,而惧其不可得。”苏门四学士中,庭坚年最长,在当时人常以苏黄并称。苏东坡去世后,黄山谷遂成为当代最伟大诗人,人也是把他和苏东坡相提并论。但是黄庭坚终身以苏门弟子自居。黄庭坚后来还是由苏东坡最亲近朋友引荐,因为黄庭坚是李常外甥,孙觉女婿。
九月间,另个人后来在宫廷上审问苏东坡案件时,也深受牵连,现在来看苏东坡。他就是王巩,为人又是另型。他是宰相之孙,出游之时,携整车家酿美酒相随,因为他不肯饮酒肆所沽之酒。他随身有三个爱妾:英英、盼盼、卿卿,齐来到徐州。苏东坡对他爱妾开玩笑,在他那“百步洪涛”前序言中,描写王巩携带梨涡美女下险滩,自己则身披羽鳖立身黄楼高处,俯眺她们漂浮水面,自己望之若神仙,或如李太白再临人世。
这时,有第四个重要人物在苏东坡生活中出现,就是诗僧参寥,大概是由秦观介绍。奇怪是,苏东坡在杭州三年内,参寥住在附近个城市,居然苏东坡从未听说过他,参寥为大诗人,道德崇高,不慕虚名。他只是在遥远之处观察苏东坡而心生羡慕。由现在起,参寥便成为苏东坡生密友。
在那年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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