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鞍冒翠锦,玉勒垂金丝。
旁观信美矣,自揣良厌之。
人生各有志,此论久持。
他人闻定笑,聊与吾子期。
跟着他有朗朗笑声歌,们也听到怒吼和叹息;在鸳鸯鸣声之外,们又听见监狱中呻吟声;在水车上漏接水声之外,们又听到农村老妪悲叹声;湖滨楼头庆祝喧哗声里,们也听到稀疏灰发人绝望幽怨声。
们最好记住,即便是在天堂般杭州,也不是遍地荷花牡丹。苏东坡也不能直放声大笑纵情高歌,直演独角丑儿戏,直月夜泛舟湖上,因为还有万七千囚犯,因无力还债、因贩卖私盐正待审判,有蝗灾尚待扑灭,有盐渠尚待疏浚,有饥懂尚待调查。在苏东坡这段生活中写数百首诗里,很难找到何者是主要情调。他写戏谑讽刺诗,启人灵思山水诗,荡气回肠爱情诗,有诗轻松愉快惹人大笑,有诗辛酸凄苦令人落泪。可是在表面嬉笑欢乐之下,在筵席上戏道打趣之下,却是片不安、失望、忧伤,甚至恐惧气氛。再没有别人把人民。动情反映得更充分,别作家要表达,现在苏东坡都用美妙诗歌表达出来:表达更为清楚而深刻。可是要知道,苏东坡是离京在外,内心还有以前创伤。对现时政局演变方向,他感到不安,感到隐忧,这种忧伤。他灵魂感受比别人更敏锐。看他用多美妙诗句表达出来:
天静伤鸿犹能翼,月明惊鹊未安枝。
他在密州写首诗,是寄给乔太傅,综括熙宁四年至九年,他在杭州、后来在密州那段写作多产时期他般态度:
百年三万日,老病常居半。
其间进忧乐,歌笑杂悲叹。
苏东坡此人,是不可以预测。他诗开端,习惯上总是出之以轻松自然,随之用两个历史上典故,再往后,谁也不知道会有什出现,诗人他自己更不知道。有时,他笔下写出虽不相连贯东西,却构成惊人妙文,首毫无用意歌,记载刹那之间奇特印象,然后忽然变为苛酷、为讽刺、为寓有深意讥评。他不愧为诗文大家,动起笔来,真是“如行云流水,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他风格是属于那全任自然发不能自己类。在朝廷上最厌恶清议之时,他这种风格是必然会给自己招致麻烦。
苏东坡不知道他下行写什,而且也并不在意。在他那天才横溢之下,他往往抓住个题目就接连写四五首诗,而且用同样韵。有首诗,开始就写天欲雪气氛,他这样开始:
天欲雪,云满湖,楼台明灭山有无。
接到他诗朋友寄和诗回来,苏东坡又答以诗寄回去,诗开头如下:
兽在薮,
颠倒不自知,直为神所玩。
须臾便堪笑,万事风雨散。
自从识此理,久谢少年伴。
在另首给孔文仲诗里,他流露出对声势值赫官场气派蔑视:
本麋鹿性,谅非伏辕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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