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这想?”
“比方说吧,你说你赞成采取这种淳朴生活,穿这种朴素衣裳,但是你却不是真心。是不是?”
“若不告诉你内心想法,难道没答应照你意思做吗?做丈夫总是应当顺从太太心意。”
“现在你还不肯跟说实话……比方说,你愿不愿要个妾呀?”
“说实话,不要。你认为应当要吗?”
事情这样解决之后,丽华觉得木兰解决这个问题,完全出之平静,不由得对木兰私心佩服。
荪亚正在为丽华态度转变和拒绝赴约而烦恼。他没想到太太会知道这件事。他在苦恼沮丧之时,却发现妻子愉快欢笑如常,而且比以前打扮得更为仔细用心。礼拜五晚上,她换上从上海买来那身新衣裳,和他同去听戏。这引起他点儿疑心,以为她是有意重新赢得自己欢心。但是已经看见木兰改变那多次,想到什就做什,所以他也不太惊异。
他和木兰那天晚上看戏归来之时,他说:“妙想家,你心里想什新花样儿?简直没法儿解你。”
木兰说:“还是妙想天开呀,胖子。辈子,都是凭妙想决定行动。有成功,有不成功。这个荆钗布裙农家妇妙想这次没有成功。”
“为什没成功?”
丈夫,是不是曾经说过要他纳妾话。”
丽华很自负样子说:“不用。宁愿自由自在。”
“咱们是不是还可以交朋友?”
丽华说:“当然愿意。”
“你对先生要说什话呢?”
“那就看你是不是爱个小姐爱到要娶她为妾程度,也要看是不是有个小姐她爱你爱到不在乎身分地位,不在乎社会非议,而甘心愿做妾程度。”
“你现在怎会有这种怪想法?为什会和个小姐恋爱呢?
“因为没成功。另个想法是,你应当娶个妾。”
荪亚说:“你意思是要个妾陪伴着你呀?”
木兰说:“因为你哥哥爱上暗香,那个想法只好作罢。”木兰又突然加句:“你们男人哪!”
“们男人,什呀?”
“没什。你们男人心里想什,却不告诉太太。”
“就告诉他和他永不再见。”
木兰说:“等等,愿你和先生坦白讨论这件事,而达到个通情达理结论。当然不会挡你们路。还有个想法。不要说异想天开。你要不要到家去?让把你引荐给他,就当你是朋友。们直做朋友,你在家直受欢迎。事情旦挑明,你就觉得大不同。”
木兰这个想法,丽华又大为吃惊。她心里想木兰这个女人真是不俗,对和她和荪亚直做朋友,她倒高兴,她首次露出真正微笑说:“倒要看看他见到时是什样子。但是这样会让他太难堪呢。”
木兰说:“他只好忍受。们不会太使他难堪。你都要出之以愉快样子。”
于是她俩决定下礼拜六晚上,在木兰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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