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点钟,黛云走来。吃晚饭时候儿,警察又来,但是那个警官没有来。管这件事情这个新警察,是个又矮又丑小警官,眼睛细得成条线。他拿命令是逮捕陈三和环儿。
荪亚问逮捕理由。
这个警官很粗,bao说:“们有拘捕令来逮捕这个男人和姑娘。他们若是**党,那就要枪毙;他们若是善良百姓,当然会放回来。”
环儿母亲开始哭,她说:“为什运气这坏?天抓两个孩子走!他们若是放不出来,也不要活。”
荪亚想办法安慰她。那个矮个子警官眼看见黛云,他说:“这家怎这多剪发女人。这恐怕是个**党窝吧。你最好也跟去回话。”
军阀派系,使之和平共处,免启战端,在北京无z.府情况之下,他充任地方临时和平维持会会长。
现在莫愁又转过身去看姐姐。环儿说:“要不要去叫荪亚?”
莫愁说:“不要吓唬他。叫木兰也歇息会儿吧。”
木兰这时渐渐苏醒过来,也许听见她们说话,但是直没说什。现在莫愁低下头跟她说话。木兰睁开眼睛,看见妹妹脸正在自己脸上。
“你现在怎样?”
黛云大怒说:“什?逮?你军阀走狗!”矮子警官说:“哼!好哇!你是想找逮捕。不想带你走也不成。”他转身向那个警察喊说把那两个剪发姑娘(黛云和环儿)带走。
荪亚问:“你有什证据没有?”
警官回答说:“当然有证据。你想们闲着没事
木兰向四周围打量,看见别人也在,她说:“现在好点儿。最近心脏有点儿弱。”
莫愁大声说:“你要特别小心。这几天你脸色就那灰白。今儿你进来,脸就点血色也没有。”
木兰以无限柔情看看妹妹,然后又把眼睛合上。
华太太会儿打电话来,说齐白石老先生没在家,她已经留下话。木兰能坐起来,她说要和妹妹起吃午饭,叫环儿给荪亚打电话,告诉他立夫被捕消息,并且叫荪亚过来,商量商量事情该怎办。
荪亚来,看见木兰眼睛肿肿,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华太太已经到,她看两姐妹,什事情也逃不过她那两只聪明锐利眼睛。内心十分敬佩莫愁遇到这种急事,还能那泰然从容。她们正吃饭,齐白石迈着笨重脚步走进来,他说他要给几个朋友打电话,那几个朋友可能会帮得上忙。不过他认为最有用还是傅增湘先生。因为傅先生是前任教育总长,又是立夫好朋友。下午宝芬父亲来说他已经见到王世珍老先生,王老先生答应尽力把立夫保释,事情看来有希望。后来傅先生来说,他已经看见立夫和警察局长,可以担保不会立刻有什危险。有关被怀疑到是**党案子,定经过警察局和军事法庭办理。他说警察局长很知道立夫有利关系。有人曾经密告立夫,但是没有正式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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