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筒,说今天早晨才打开,现在已然去半。女人们都喜欢他,叫他“老金”。他两条腿永远不累,精神永远好。他能安排宴席,打电话替人订房间,计划到郊外风景名胜地区去野餐。夫人太太傍晚无事可做,感觉到百无聊赖,就打电话叫老金。他接到电话,不管在夜里什时候儿,他都立刻撂下自己老婆,跑到那些夫人太太们住处,进入她们房间。
“喂!吴将军!您有什吩咐?您要立刻去吗?好。”莺莺打出电话去,对方都是称她为“吴将军”。
于是大家都兴致勃勃,那天晚上过得轻松愉快。
在老金面前,素云就变成截然不同两个人。她傲慢自尊,她社会地位,她矫柔造作,都扫而空,仅仅是个寻欢取乐少妇而已,并且跟老金齐鬼混,也确实寻求到欢乐。老金个朋友,批评素云在公开场合傲慢态度,老金说:“老兄,您说这话,可冤枉人家。她是个心肠直爽女人,太好。你不钻到这些名女人裤子里,你怎会知道她们心?她们也是平平常常人哪。有时看完戏送她回家去,她累得要命。在认识女人之中,她是最寂寞。她想找点儿快乐,这你不能怪她。你应当在她正面儿去看她。在正面儿就是在夜里。”
确不错,在同寻欢取乐爱人面前,素云心灵是完全赤裸裸毫无遮掩。她又是时光倒流,童年再现,她和欢乐朋友齐玩耍,在重度早已失去童年快乐时,她又恢复部分童稚甜蜜。所以追求快乐,也就使人恢复人本性。只有老金似乎还能解素云。
莺莺既然让怀瑜答应不再另有别女人,她意思并不是说她不再有别男人。这并不是有失公道,因为怀瑜不假思索,率尔应允,就和他平日对别事情样,而且莺莺太解他,而莺莺之让他答应,意思是说怀瑜和别女人有来往,她若知道是不行,如此而已。所以莺莺和素云这两个女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老金常在舞厅、戏院、饭馆儿里出现,这种情形自然传到曾文璞耳朵里。在戏院和舞厅里,她们也遇到过北京*员,是在周末来天津消遣,还有几位穿长衫“将军”,还有几个怪里怪气秃头满清遗老,戴着呢帽,拿着手杖,但是穿着中国衣裳,这些人在十几年前是满清显赫*员,而今时过境迁,他们只能做先朝遗留残迹。莺莺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个怪老头子就是前清吴御史,另个是有名福建总督,素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那是群形形色色老老少少人。素云她知道,只要没有孩子,她是安全无虑。
素云写信告诉丈夫她很快乐,说老金是个大好人,说她自己在交易所正在做生意赚钱。这封信把经亚吓坏,他深怕出麻烦,抑郁不乐懊丧整天。他大舅子怀瑜也正在太原,经亚就和大舅子说:“在这个蛮荒野地,为是挣几个辛苦钱,人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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