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就帮你,救命事情,有什好纠结。”
李燃总是最解她。
“是不
她不敢承认,第时间掠过脑海想法竟然是,二十岁,更年轻,比之前三十三岁那个好。
恶心念头。
“家属也在,协调员说,家境很差,本来孩子妈妈都答应,要签字,”李燃两根手指捻,做个手势,“那个也……总之各个方面都谈好,男孩姐姐突然来,说什也不同意。
“现在有两个选择,等他自然死亡,或者……再加点。但如果等,不知道等多久,很多脑死患者可以撑很多年;如果不等,就再加点,协调员会再劝,但他们也经常遇到那种家属。”
“哪种?”
“嗯。”
他这才回吻她,说,那你记清楚。
后面事确记得很清楚。
又过两天,晚上见夏正在边给爸爸喂饭边等妈妈来换班,李燃忽然敲病房门,跟她说:“有点事得回趟家,把些单据给你。”
陈见夏起身出门,她知道肯定有事。
由劝她不要回家,有时候记得他们转眼就为小伟各种事漫天找关系撒钱,有时候又会在闷热长廊边,写着论文,哭着想家。
爸妈健康时候她躲着不回来,现在个癌症个神经紊乱,她千里迢迢跑回来还债,全宇宙力量都在促成她回来还债,稳定许多年工作泡汤,马上就要完成新加坡服务期中断……好像她这辈子出生就是为还清些东西,再不情愿也要不停地给。
陈见夏伏在李燃温热胸口,和他讲着自己混乱无序过去,讲着讲着自己也觉得无趣,撑起身体去吻他,长发散落,盖住他脸。
李燃伸手轻轻将她推开点点距离,见夏故意气他,“没力气?那算。”
“不想自己也混在你乱七八糟记忆里。”他说。
“觉得是意外之财,人都死还能赚点,坐地起价。”
李燃垂下眼睛,陈见夏本能觉得,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就这些?”
“这些已经很难判断。”
“就经济实力,确很难,要是那位舒老板,根本不担心坐地起价什吧。”
李燃说,又有电话。
“这次很巧,就在省城,飞回医大二院就可以做。”
“再等等吧,”见夏不想再空欢喜,“确定再说。”
“已经等大半天。二十岁男孩,过马路时候经过大货车死角,被剐倒,颈椎断,人在ICU待天,已经判定脑死。就算没有脑死,也是高位截瘫,听大夫说,死倒是解脱。”
见夏低着头。若是平时闲聊,倒是能说句可惜,但她现在立场,说什都不对。
“嗯?”
“以后再回忆起来,就是旋转木马、奶油冰激凌,还有稀里糊涂跟做爱。”
陈见夏跌坐在床上,茫然无措。
他们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半扇薄纱照进来。李燃也起身,双手捧着她脸,晃来晃去。
“小时候事晃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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