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对,Serena下周可以轮岗,她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申请调岗,就在刚才,她说想离开你这边,去业务部门。”
见夏还想着那块长在爸爸身体里也笼罩在她头上阴影。
她敷衍道:“好事,管培生就应该去公司最核心几个部门多锻炼,项目本身设定年轮岗期意义不就在这里吗,Frank想培养全方位解公司未来领导人,等她正式发邮件会批。Betty,要说是请事假,HR没批。”
“好吧,那……有些事,就等你休完假再说吧。”
好像没什信息量通电话,陈见夏已经预感到许多不妙气息——她从周末到周都没收到几封工作邮件,Serena定是嗅到什于是申请转岗,Betty在等她“谈谈”……
住她手,左手还在隐隐作痛,但见夏用最大力气,握住她。
“你门静脉上,有阴影,”大夫摘下眼镜,用桌上眼镜布擦擦,好像阴影是因为眼镜脏造成错觉似,重新戴上,还是同句话,“门静脉上有阴影,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有点危险,给你开单子,马上去做核磁吧,今天这个点儿,可能排不上,排上就立刻去做。”
他制止郑玉清进步询问:“先做,做完再说,现在只能看见阴影,有事没事、有多大危险,都不是说算,去做核磁。”
陈见夏让他们俩慢慢走,自己狂奔去自动缴费机上交钱,又狂奔去放射科,喘着粗气把单据交给导诊台护士,问,今天还能排上吗?
护士瞄眼,“估计排不上,除非今天排你前面至少五个人退号不做,否则等明天吧。”
然而奇妙地,她反倒镇定下来。因为Betty阴阳怪气地喊她,Jen。
这才是跟她十年名字。
回到家,两个老人都蔫蔫,见夏说要不来做饭吧,简单吃点。
上学时候陈见夏直是吃食堂。国立大学学生公寓并没有想象中“豪华”,只是普通宿舍,没有厨房。回字形建筑围绕着绿枝繁茂天井,两人间,陈设也普普通通,学生们踩着拖鞋短裤、端着各种颜色装满洗漱用品脸盆去公共洗漱间,天洗三四次澡,还是洗不净黏腻汗水。
热带从不失约大雨把楼梯也浸润出年岁,他们常常站在门廊下,看大雨给天井中蓬勃植物上色,不够绿,还不够绿,
他们默默无言地坐在等候区,直等到“今天”彻底没希望。
陈见夏登录内网系统提交事假申请,她本年度还有十三天年假,见夏口气再请四天,直接请到周五,连上周六日,希望能在这期间将爸爸身体查清楚,未来如何,至少心里有个底。
HR那边迟迟不批。
陈见夏打电话过去,竟然是Betty这个级别人直接接,她语气十分微妙,“Jen,你确定吗?”
“发生什事吗?Betty,你有话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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