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陈见夏妈妈来电终于救她,她大大方方告诉女孩,家里电话——爸爸病,很严重。
Serena
Professional?陈见夏内心冷笑,和大局观样用来压人词,这个单词出,上位者私心、恨意都被包裹成糖衣,Serena甚至瞎到分辨不出Betty睥睨小女孩恶意。
她真很烦英文。
大学大部分授课是用英文,她不是不习惯,只是在敲键盘时候,很难不感到陌生,好像怎都差点点,积累再多词汇量和技巧,终归差那点点,血脉相连倾诉欲,恰到好处表达,字句精准……像个没有故乡人。
倒也没什好抱怨,她本就是没有故乡人。
“你考评结果大部分看,”陈见夏到底还是说,“现在你做后台数据分析,没压你,你怕什?”
陈见夏手放在冰柜里宝矿力水特塑料瓶上,指尖冰凉。
她应该说点什,说什都行。像在电梯间样装傻也行,讲真实想法也行——但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实想法是什,太微妙。
那旗袍开衩不高,普通款式,乍看,没什性方面意味。
但大家都明白。
她看着Serena眼睛。刚入职时候就有人说这个姑娘好看,细细白白,温言软语,不愧是上海小姑娘——虽然不知道这些和上海到底有什关系。或许是没话找话。
小女孩白皙脸颊微微泛红:“那你会直在吗?……听说,Simon要走。是真吗?”
果然还是在意那个坐在角落男人。
“不知道。”
“有人这说,但也有人说Simon和Frank上周还单独谈话来着,他跟Frank十年,不会就这被弃吧?有人说他会建独立事业部,开拓新业务,到底哪个消息是真?”Serena像抓住救命稻草样,“之前还约过他谈职业发展,他还给规划未来三年路径,要走人不会跟说这些吧?”
“不知道。”
Betty跟你说什?你为什穿着旗袍出现?
陈见夏忽然讨厌起切英文名字,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却让管培生去穿旗袍当花瓶HR总监Betty,事不关己Jen,低声下气Serena,大势已去却坐在角落假装神情自若Simon,还有那群新高管为加入内网系统紧急给自己起英文名:爱打高尔夫Jim,对着女同事吹口哨山羊胡David……
冷眼热肠,到底还是问:“那你为什穿?就是不穿会怎样?Betty也拿你没办法。”
Serena迷茫地看着她:“年底不是有360度KPI考评吗,怎能得罪HR?而且,而且……”
她犹豫很久,认真地问:“心里难受,是不是矫情?开始不乐意,Betty说不够professional,其实就是工作,只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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