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忘带毛巾
，她是先洗脸后刷牙
，刚刚
直放任被打湿碎发贴在脑门上自然晾干。
“你让
拿抹布擦脸？”
“这是毛巾！”郑家姝急，把小方巾抖开，原来方巾角还印着Kiki&Coco，“爱用不用，不用拉倒！！！”
陈见夏被喊傻，过会儿，笑，接过毛巾，郑家姝也笑。
“姜老师找爸妈。跟他说，有好几次都想从窗户跳出去，有次都上楼顶，不敢跳，自己下来。”
两人心照不宣。陈见夏重新拧开水龙头，继续用通红手洗杯子，问：“那你还回来吗？”
郑家姝愣，猛地转头看她。
陈见夏也不自在，解释道：“家里事儿办完就早点回来吧，因为、因为人家都说振华三模以后会有很多密卷。”
“让王娣帮留着，她答应寄给。”
意思就是不打算回来。
里含温点再漱。冲牙杯时候郑家姝走进来，明明立着排龙头，她破天荒主动拧开见夏身边那个，低头投洗块小抹布。
“你怎
这个时候收拾东西？明天就考试。”见夏问。
“要回家。”
见夏惊讶地看向她，郑家姝却先去伸手关她水龙头，埋怨她，“不用就赶紧关上，别浪费水。”
“回家？”
上次在办公室尴尬碰面，两人都不曾提起，在班里也如往常像看不见对方似相处，不料郑家姝自己讲出来。
陈见夏震惊：“你真……难道真想过要……”
郑家姝头摇得像拨浪鼓。
想过吗？或许有，但远没有郑家姝讲给姜大海那样严重和频繁，她只是哭着哭着，情绪发泄过头，回过神来才看见姜大海青白脸色和快要烧到嘴唇烟头。
陈见夏想到李燃提起过，他“海哥”几年
“高考也在家里考吗？”陈见夏忽然想到什，“你把学籍都转走吗？”
郑家姝低头拧抹布，迟迟不肯承认，就等于承认。
高考报名和体检还没开始，郑家姝如果不转学籍，就还得每次都跑回振华办理；更重要是，对县中学来说，不转学籍郑家姝考得再好都跟他们没关系，定犯硌硬。
陈见夏自己也是经历过遍人，心念转都明白。
实在没什话说，她正琢磨要不要说两句道别话就回宿舍，搜肠刮肚时，郑家姝关上水龙头，把小抹布递向她：“你要不用这个擦脸吧，干净。”
“对，回们县读书。们县二模是下个礼拜，振华是自己出题，们二模是跟省里统卷子。”
郑家姝从来没有这正常地跟陈见夏说过话，仿佛她们从没发生过任何龃龉，也不见往日拉帮结派鬼鬼祟祟眼神和小动作。
“为什回家？”
郑家姝答得迅速：“家里有点事。”
看他们家三口样子，家里能有什事？报纸上每年都有报道，在乎孩子成绩家长有时恨不得连长辈过世这种事都瞒着高考生，就怕“影响孩子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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