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回想起过去种种，边看菜单边偷笑，突然听到李燃说：“你
模只要考进年级前120，南大肯定没问题
吧？”
她愣。他定是为她研究历年录取分数线以及振华
报考人数。
不是说记不住吗。陈见夏把头垂得很低很低，成绩出来之前她还是不敢打包票，只能轻轻点头，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
要吃超级至尊，”她说，“外地生饭卡补助下来，最近直吃食堂，自己攒点钱，这次请你好不好？”
李燃没跟她争：“那们去搭沙拉塔吧。”
“以前也没看见过。”
李燃被噎得没话说。她确从来没站在场边看过他踢球，反倒只见过他跟二班帮女生合起伙来在场边给人家篮球场健儿起哄添堵，整个娘子军领袖。
他不知道，陈见夏在高刚开学摸底考就看见过。她窗子正对操场角，只能看到他孤零零地不断射门。但她不打算告诉他，那时候他还喜欢凌翔茜呢。
两个人去吃饭，路过必胜客，李燃装看不见，怕她想起被偷拍事，反而是陈见夏主动推门进去：“想吃比萨。”
李燃觑着她脸色：“你模考得还行？”
她刚起身，又被他按住：“你肯定带卷子吧？你做吧，自己去搭，你又搭不好，帮倒忙。”
陈见夏从包里掏出天利38套模拟卷，卷成筒模拟题集在桌上慢慢舒展开，她目光却直追随李燃，看他小心翼翼地建构沙拉塔，打完层地基，探身去够黄桃——微跛，确有条腿使不上劲儿，但看上去大体无碍。
万有碍呢？
他去县城找她时候，讲都是她想知道事情——他家里让他去英国，但是他绝不会去，他爸妈就是因为这个才急，否则不
“挺好，”陈见夏说完又摇头，“还行，般般，不怎
样吧，感觉不太好……估计砸。”
李燃面无表情。陈见夏知道，他已经习惯。
考完必须说考得差，这是陈见夏迷信，类似宗教仪式，也类似农村给孩子起贱名，生怕养不活。李燃以前还因为这事跟她闹过别扭，觉得她在别人面前谦虚也就罢，跟他也虚头巴脑，是拿他当外人表现。几年过去，他终于彻底服，陈见夏表里如，仿佛哭穷这种事只有够虔诚，才会好运成真，就算他给她上老虎凳，见夏咬断舌头也绝不会在出成绩之前说自己考得好。
不记得什时候起李燃就改，出成绩之前半个字都不问，出成绩往死里夸——还是免不拌嘴，因为李燃根本分不清楚究竟什是陈见夏标准下“考得好”，她在烦心，他还夸牛×牛×，两个人吵得李燃拿头撞树，陈见夏才委委屈屈地道出真实心意：“你就不能记下上次成绩吗，退步还夸？班里排名都退三名，比上次低十五分呢！”
“要是能记得住自己就不会只考十五分！有病啊你！”李燃到底还是觉得用头撞树太亏，改为用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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