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气鼓鼓地挂电话,直接关机,坐在床边呜呜哭起来。
楚天阔说她改变,越变越好;李燃说,她自信,大方,不爱哭。
原来只需要家人通电话,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陈见夏原本觉得补课有损她义务教育九年自学威名,现在终于变成尊严之战——非去不可,必须要去,定要去,否则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钱事情好解决。李燃主动说他平日少打出租车就能轻松省出来,陈见夏拒绝。平日两人吃喝玩乐基本都是李燃负担,她已经很过意不去,补课也花他钱,她不如干脆改口叫他爸爸。
点,“排多少名?成绩下滑?你上课是不是没好好听课?看你啊,就应该和以前样,用好课堂四十五分钟,下课自己抓点紧……”
连串问题让陈见夏心头火气噌噌往上蹿。平时对她成绩不闻不问,说到要钱补课就开始假模假式地关心,和买CD机时样推三阻四,不就是想让她自己松口说不用花这个钱?
妈妈错,定自己努力把成绩拉上来,分钱都不用你花!——不就是等她说这句吗?
“就算是县中学生,有几个不补课?何况在振华,这里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你们关心过吗?”
陈见夏越说越委屈,“初才跟着学校上英语课,县里初中老师什口音你知道吗,this念成贼死,还让们跟着读,读三年都养成习惯。来振华,高第堂英语课,老师全程跟们讲英文,说要锻炼口语能力,口语差得自己都不敢听,到现在也没完全改过来,排队背课文轮到就想死!这些压力跟你说过吗?都自己闷头学、闷头补,没抱怨过句。反过来,小伟呢?”
学习事拖不得,见夏决定先用自己攒小金库顶上,在李燃引领下去医大附属医院旁校舍交五百块钱,第二天放学,她把班级钥匙托付给扫除小组长,早早跑去占座位。
“你去吧。”李燃和她道别。
“以为你会和起听课。”见夏有些不好意思。她路上都在设想,李燃会不会跟着她起进去,大剌剌坐在她身边说,也顺手交钱陪你——这才符合他贯
她本想要到钱就算,偏偏又开闸,旧账洪水般倾泻过来,淹没理智。
“小伟小学三年级就提前学英语,那英语班名字都记得,叫‘国际ABC’!恨不得连音乐课都要给他补,又学书法又学小提琴,给学什?你怎不让他自己多努力,用好课堂四十五分钟?”
妈妈嗷嗓子:“陈见夏你是不是欠揍!”
见夏被震得愣。
“你这孩子说话怎越来越难听,去个好学校就学这个?就学六亲不认?越学越没人味儿?你老扯你弟弟干吗?你弟弟欠你还是和你爸欠你?家人,搞得和冤家似,看你是连家门朝哪儿开都记不住!有种你死在振华,别朝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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