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门关上时,松口气,终于让这群老蝗虫走出来,却发现刚刚不舍离家心情没那浓。
关门前,祖母问那位酒窝阿姨:“怎?”
“要客厅墙上那幅挂画。”
那是粉红色小熊,挂二十几年,是三岁画。当时有只非常喜爱粉红色泰迪熊,也
“带走。”祖母果敢地下令。
在激烈掌声中,那台液晶电视线路被拆,由两位老妇夹着走,未收妥电线拖在地上。大喊不能搬,却担心要是有人踩到电线,那台电视绝对会在地上展示它复杂破片,只好上前帮忙整理。
“要马桶。”另位阿姨说。
“拆。”祖母说。
拆马桶阿姨走进厕所,不顾反对要拆免治马桶温热便座,因误触按钮,冲水棒随着马达声伸出来,喷出水,将她整张脸弄得狼狈,却没弄脏她笑容与蹩脚技术。又动手帮忙。
没事;还有个老妇终于找到厕所,却找不到出来门似在里头和痔疮奋斗;那位有酒窝妇人则和祖母在阳台聊天,不说话时,只顾看天,时光安静地流过两人身畔,凝视蓝天就堪安慰。
光劝这群人别弄坏遥控器、冰箱门和马桶,就不能专心打包行李。最后在祖母催促下,将平板计算机、组万用化妆品、三本存折和四十八套衣服打包妥当,那些老人劝说仙女也不用带四十八张人皮。她们评头论足地拿出爱四十套衣服,微笑报答时,她们却把这些塞回衣橱。
祖母回到客厅,下令:“死道友,休息够,把东西搬走吧!”
从进门开始,看得出她们和祖母关系非同小可,互称“死道友”这种古怪称谓,互开玩笑又带点龃龉。也意识到,祖母是她们领头羊,少说话、少动怒、少欢笑,但众人几乎听从。所以祖母下令离开这里之后,马桶冲水声响起、未啃完芭乐放口袋、唯有电视节目在胡瓜笑哏拖延两分钟后才关掉。大家起身干活。
“这台电视机多少钱?”有位阿姨问。
“冰箱呢?也要。”某位阿姨敲着冰箱门。
“们搬不动。”祖母阻止。
松口气。那位阿姨却被灵感击中脑门似,大喊:“冰箱有菜有水果,什都有……”
“搬走果菜就好。”
这次离家,家中又被搬走组法国瓷盘、两台立式电扇、四个抱枕,与堆吊环之类小饰品。祖母询问和她在阳台赏景酒窝阿姨,有没有缺什。幸好未获回应。想,这下得在Line上好好跟母亲解释,家中不是遭窃,而是暂时拿走——这理由既牵强又荒谬。
国际牌三十二寸液晶电视,附机顶盒,画质清晰,值个半月薪资。“四万多元。”说。
“确定是你买,不是你妈?”
“没错。”
“们两人帮你搬走。”阿姨要求跟她争节目老人帮忙。
犹豫不决,至少这台电视不在行李中,更不想带这庞大体积东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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