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飞鸟,全放入口袋,直到鼓满。这是神所在吗?帕想,这些跟太阳偷来光,使睡眠不存在,唯有死亡如此安静。帕走过炼油机房,巨大机器轰隆隆运转,像村子心脏。酒馆、工作寮、住宅都装上电火球,没有黑暗,连建筑都被光照透得变薄。工人在酒醉中高声唱歌,把酒瓶往窗外摔碎,或者睡在马路上,嘴上叼罐酒。他终于想到刚刚鬼王说,那些硫磺油都是龙血,在地底暗伏千万年,吸收日月精华,触火为光,让万物炫迷。人也会如此疯狂。
鬼王呢?帕和他失联,大吼:“死老货仔,你在哪?”帕走过每条街,太亮,太多人,帕担心鬼王在强光下蒸发。他背上大碑石沉重起来,伤口传来痛楚。帕跑过每条街,嘶声吼叫。大家探出头,看着少年狂叫,以及那块沾血墓碑,他们用酒瓶或石头丢他,嫌帕背上大石碑够晦气。帕撞开几个要来赶走他大汉仔,杀出重围,在街尽头,便是河川,他看见鬼王站在开白花甜根子草间。
路灯加速那片河草开花,它们现在开得闹,有无比冷艳白絮。河风吹拂下,草甩着长叶,弥漫草絮。鬼王坐在石上,草浪几乎让他像在大洪流中尊蜡烛,而且亮光。帕可就心烦意乱,他看到鬼王在拆自己肉体零件。鬼王先从下肢拆掉,剥掉皮,撕掉肉,把骨头拆下后嚼碎,当风扬其灰。要不是说从z.sha游戏能得到快感,就是死意甚坚,这下真想求好死。鬼王再陆续摘下耳朵、鼻子、发丝,又大力地敞开肚胸,掏出五脏六腑,肠子丈丈地抽出,全丢入风中。对于这样拆脏器式z.sha,他有好几次经验,苦恼不是事后怎塞回去,是再生能力。他死不,也活得不耐烦。这次他拆得彻底,连帕也不忍看下去。
“那些歌声让想起当年与义军弟兄,在沙场上如何把酒言欢。可是,众军勇都不在,歌曲真折磨人。”鬼王说。
“那也不用这样,把肝胆都拿出来玩。”
“就到这,不转家去。”鬼王扯下自己脸皮,拿来手里,说,“当初带三千子弟兵打日寇,全死,怎有脸回去见江东父老?”
“那去牵头牛,你藏在牛里,转家去,谁也看不出你。”
“那又如何?心愧歉,身为牛也是。轮回千世万世,做牛做马,都报答不父老之情,连个子弟兵都带不回去。”鬼王又从耳后拔下根发簪,又说,“这是当年上战场时,辅娘(妻子)给,就让它代替回去吧!让它回去告诉她,连她梦中都无法回去。”
帕拿来发簪,抚摸遍。簪子是黑檀木配上银钿云纹,簪脚钝,菱状簪盘刻着诗:“入山看到藤缠树,出山看到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帕看不懂诗义,不过这支插遍关牛窝小牙签,是怎也忘不。之前有回,鬼王突然想念起妻子状况,托帕回家探看,顺道把这支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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