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球形,有多面晶体形,有细长铅笔形,有卵形,有盘形。这应该是星际商业活动集会场。
或者应该说曾经是——也许是百万年前曾经。因为鲍曼看不出任何动静,这片庞大太空停泊场,死寂如月亮。
他能确认这点,不只是因为看不到任何动静,也因为有许多错不迹象——像是金属网上条条大裂缝,那定是万古以来蜂拥而来粗鲁陨石所撞穿。现在这里不再是太空里座停泊场,而是太空里座垃圾场。
他和此地建造者已错过难以计数年代。想到这点,鲍曼突然觉得心沉。他虽然也不知道能预期些什,但起码他抱过希望——希望能遇上某个来自星际智慧生物。现在,看来他来得太晚。他陷入个古老、自动、设定目不明,即使建造者早已逝去,却还能运作机关。这个机关把他(还有多少人?)带过银河系,丢在这片星际马尾藻海中,等他空气耗尽,注定很快就要死去。
算,也没道理去预期什其他。他已经目睹多少人愿意以生命换来见奇景。想到死去同伴,他实在没有理由好抱怨。
然后,他看到这片废弃太空停泊场继续以毫未减缓速度从底下滑过。他正越过它尾端。停泊场破烂边缘过去,不再遮挡住星星。没过几分钟,它已经落在身后很远。
他命运不在这里——而在远远前方,那个巨大红太阳。他分离舱正朝着那个红太阳降落——这是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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