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把脚踩在刘十三另个肩膀上。
刘十三肩扛两脚,像倒扣香炉,缓缓地说:“真没有火车。”
程霜和智哥齐声喊:“打车!”
被两只脚踩着刘十三心想,怪不得人们说青春是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这四个字,听就知道是团伙作案。
程霜拿着手机说:“南京哪里?”
刘十三报牡丹学校地址,程霜在手机上戳几下,将屏幕转向刘十三,她口齿清晰地说:“从京口科技学院,到江南师范大学,距离百六十公里。”
刘十三泪眼模糊地看屏幕,她说得没错。
程霜说:“来去不过晚上,走,们去见她。”
智哥兴奋地砸吉他:“去南京,去南京。”
刘十三说:“没哭。”
说完这句,他眼泪彻底决堤。
他曾经教导智哥,男人不能娇气,可他眼泪比任何男人都要多。智哥问过他,刘十三,你哭来哭去不惭愧吗?
刘十三告诉他,别人哭,是因为承受不某些东西。他哭,是能承受切痛苦,但总要哭哭助兴。
此刻他在两个朋友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程霜往嘴里塞油面筋:“唉,跟他路,就怕他做傻事,哭出来就好。”
2/
如果他孤独人,今晚应该躺在床上,通宵默默淌泪,睡到腰肌劳损。现在风那大,路那长,三人结伴出发,奔向黎明,这辈子必须诞生传奇。
高速公路在冬夜无限拉伸,探照灯射穿雪花。两个醉酒人上车就睡,只剩刘十三头靠着车窗,呼吸在玻璃上忽明忽暗,慢慢恍惚。黑暗像场梦,他随时随地会做梦,梦里奔行在隧道,不知道是山林长成,还是水泥搭建,但同样幽深。他能不停向前,因为有人吹着柳笛引路,似乎走到头就是扇木门,推开后灶台煮着红烧鱼。灶台比他还高,那人放下柳笛,给他喂口鱼汤,鲜掉眉毛。
飞雪夹杂冰碴,越来越薄,开进南京城时候,变成淅沥沥小雨。出租车停在江南师范大学门口,已经清晨七点,丑女孩还在睡觉,部分美女刚刚准备卸妆,部分美女已经开始化妆。
刘十三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发现两箱酒居然已经喝完。不管什时候喝完,他们此刻肯定都喝大。
刘十三苦笑:“别闹,现在哪儿还有火车。”
程霜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你!”
边说,边把脚踩在刘十三肩膀上。
智哥说:“也俯视你!”
智哥沉默下说:“十三,你不要难过,很快要去南京参加比赛,你要是想她……就帮你多看看她。”
程霜说:“那有什用?”
句话戳进刘十三心窝,他说:“是啊,有什用,做什都没用。”
程霜啪地拍筷子,说:“怎就没用?做什都没用,早就死。刘十三,你还活着,怎说没用。你要是舍不得,去找她。”
刘十三和智哥都被程霜气势吓到,智哥说:“牡丹去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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