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又气又笑:“你还真不客气。”
晚晚下巴微收,眼眸垂下,看着白色被子:“如果当时早点发现,你就不会被骂,归根结底,还是错。”
陆知行想说不是,你不必揽到自己身上,正酝酿着开口,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是陆振川。
陆知行看到他,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陆家家规严谨,有再多不愉快,晚辈见到始终要站起来问好。
却没想到,这样她,在醒来后第件事,关心竟是他有没有挨骂。
陆知行想,他以前怎会觉得她聪明?这分明是个小傻子。
他语气不由放柔:“没有,你昏之后,他就赶紧让司机送你到医院。”
黑色发间白纱布那刺眼,她来到B城后,唯次受伤却是因为自己。
他内心无比自责,手肘撑在床上,身子前倾,与晚晚距离更近几分。
再睁开眼,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病房里。
头顶白炽灯耀目,晚晚抬起手臂遮挡光线,眯眼四处望望,白色墙,白色桌,白色空调,入目全是白色。
她动动,准备坐起身,手撑在床上,想要用力,脑后却隐隐发疼。
晚晚伸手去碰,这才发觉自己脑袋上好像缠圈白色纱布,还有药味。
“嘶……”
陆知行说让晚晚上去,其实她并没有上去。
就像那天在考场里那样,她心里总有不安预感,这预感使她定在原地,直偷听他们父子间对话。
在看到陆振川动作时,晚晚来不及思考,她身体已经先于想法,直直冲上去。
她不想再看陆知行被自己牵连。
玻璃杯力道很大,砸在她后脑,她听见脑中嗡声,眼前登时黑。
因此,陆知行低下头,没什感情地道:“爸,您来。”
陆振川颔首,绕过病床,走到椅子这儿来,撑着膝盖坐下。
陆知行站
他说:“木晚晚。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要冲上来。”
晚晚抬眸浅笑:“那应该起动手,是?”
陆知行被她噎,有再多话都咽进喉咙里。
想半天,陆知行憋出句:“宁可你起动手。”
晚晚说:“好,记住。”
晚晚倒吸口冷气,这极轻声,却惊醒在床边陪床陆知行。
他本枕着手臂趴在床边,闻声“腾”下坐直身体,眼里光因为看到她点点变亮,陆知行笑起来:“你醒?”
“嗯。”晚晚轻轻枕回枕头上,看着陆知行,问,“陆叔叔没有再骂你吧?”
她脸色失些许红润,染上层病色,人看着也变得虚弱。
唯那双眼睛,依旧璀璨如星。
原本清明意识下变得混沌,晚晚咬住舌尖,强撑着抬起头,去看陆知行。
疼?
晚晚想说不疼,她却连开口力气都没有,睫毛如蝴蝶振翅般,缓缓眨眨,她深深望陆知行眼,绽出个安心笑容。
然后,晚晚眼睛翻,彻底瘫软在陆知行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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