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倒纵出去,喝道:“是谁?”那人冷冷道:“你是谁?到此何干?”说却是汉语。
丁同惊魂略定,满脸笑容,说道:“在下姓丁名同,无意间到此,惊动老丈。请问老丈高姓大名。”那老人道:“老汉姓计。”丁同陪笑道:“原来是计老丈,大沙漠中遇到乡亲,真是见到亲人。在下斗胆要讨口茶喝。”计老人道:“你有多少人同来?”丁同道:“便是在下人在此。”计老人哼声,似是不信,冷冷眼光在他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丁同给他瞧得心神不定,只有强笑。
个冷冷斜视,个笑嘻嘻地十分尴尬,僵持片刻。计老人道:“要喝茶,便走大门,不用爬窗子吧!”丁同笑道:“是,是!”转身绕到门前,走进去。小屋中陈设简陋,但桌椅整洁,打扫得乾乾净净。丁同坐下後四下打量,只见後堂转出个小女孩来,手中捧著碗茶。两人目光相接,那女孩吃惊,呛啷响,茶碗失手掉在地下,打得粉碎。
丁同登时心花怒放。这小女孩正是霍元龙悬下重赏要追寻之人,他见到白马後,本已有八分料到那女孩会在屋中,但斗然间见到,仍是不免喜出望外。
昨夜晚大风沙,李文秀昏晕在马背之上,人事不省,白马闻到水草气息,冲风冒沙,奔到这绿草原上。计老人见到小女孩是汉人装束,忙把她救下来。半夜中李文秀醒转,不见父母,啼哭不止。计老人见她玉雪可爱,不禁大起怜惜之心,问她何以到这大漠来,她父母是谁。李文秀说父亲叫作“白马李三”,妈妈却就是妈妈,只听到追赶他们恶人远远叫她“三娘子”,至於到回疆来干什麽,她却说不上来。计老人喃喃道:“白马李三,白马李三,那是横行江南侠盗,怎地到回疆来啦?”他给李文秀饱饱喝大碗乳酪,让她睡。老人心中,却翻来覆去想起十年来往事,思潮起伏,再也睡不著。
李文秀这觉睡到次日辰时才醒,起身,便求计爷爷带她去寻爸爸妈妈。就在此时,两头蛇丁同鬼鬼祟祟过来,在窗外探头探脑,这切全看在计老人眼中。
李文秀手中茶碗摔下,计老人应声走过来。李文秀奔过去扑在他怀里,叫道:“爷爷,他……他就是追恶人。”计老人抚摸著她头发,柔声道:“不怕,不怕。他不是恶人。”李文秀道:“是,是。他们几十个人追们,打爸爸妈妈。”计老人心想:“白马李三跟无亲无故,不知结下什麽仇家,可不必卷入这是非圈子。”丁同侧目打量计老人,但见他满头白发,竟无根是黑,身材甚是高大,只是弓腰曲背,衰老已极,寻思:“这糟老头子没百岁,也有九十,屋中若无别人,将他下子打晕,带女孩和白马便走,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变故。”突然将手掌放在右耳旁边,做倾听之状,说道:“有人来。”跟著快步走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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