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霄城石牢中场搏斗,白自在锐气大挫,自忖那‘古往今来天下剑法第、拳脚第、内功第、暗器
均想:“个侍酒厮仆已具如此身手,们怎能再活着回去?”各人心中七上八下,有想到家中儿孙家产;有想着尚有大仇未报;有心想自己死,本帮偌大基业不免就此风流云散;更有人深自懊悔,早算到侠客岛邀宴之期将届,何不及早在深山中躲起来?直总是存着侥幸之心,企盼邀宴铜牌不会递到自己手中,待得大祸临头,又盼侠客岛并非真如传闻中厉害,待得此刻眼见那侍仆飞身接碗,连这最后分侥幸之心,终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个身材高瘦中年书生站起来,朗声道:“侠客岛主属下厮养,到得中原,亦足以成名立万。两位岛主若欲武林为尊,原是易如反掌,却又何必花下偌大心机,将们召来?在下来到贵岛,自早不存生还之想,只是心中留着老大个疑团,死不瞑目。还请二位岛主开导,以启茅塞,在下这便引颈就戮。”这番话原是大家都想说,只是不及他如此文诌诌说得十分得体,人人听均觉深得心,数百道目光又都射到龙木二岛主脸上。
龙岛主笑道:“西门先生不必太谦。”
群雄听,不约而同都向那书生望去,心想:“这人难道便是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西门秀才西门观止?瞧他年纪不过四十来岁,但二十多年前,他以双肉掌击毙陕北七霸,三日之间,以枝镔铁判官笔连挑河北八座绿林山寨,听说那时便已四十开外,自此之后,便即消声匿迹,不知存亡。瞧他年岁是不像,然复姓西门本已不多,当今武林中更无另个作书生打扮高手,多半便是他。”
只听龙岛主接着说道:“西门先生当年掌毙七霸,笔挑八寨……”(群雄均想:果然是他!)“……在下和木兄弟仰慕已久,今日得接尊范,岂敢对先生无礼?”
西门观止道:“不敢,在下昔年此等小事,在中原或可逞狂于时,但在二岛主眼中瞧来,直如童子操刀,不值哂。”
龙岛主道:“西门先生太谦。尊驾适才所问,二人正欲向各位分说明白。只是这粥中‘断肠蚀骨腐心草’乘热而喝,效力较高,各位请先喝粥,再由在下详言如何?”
石破天听着这二人客客气气说话,成语甚多,倒有半不懂,饥肠辘辘,早已饿得狠,听龙岛主如此说,忙端起粥碗,唏哩呼噜喝大半碗,只觉药气刺鼻,入口却甜甜并不难吃,顷刻间便喝个碗底朝天。
群雄有心想:“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徒逞时之豪,就是非死不可,也不用抢着去鬼门关啊。”有心想:“左右是个死,像这位少年英雄那样,倒也干净爽快。”
白自在喝彩道:“妙极!雪山派孙女婿,果然与众不同。”时至此刻,他兀自觉得天下各门各派之中,毕竟还是雪山派高出筹,石破天很给他挣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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