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自家被窝里醒来,马上就后悔得不得。竟然做出如此无聊事情,这让不禁有些自厌恶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打破白痴吉尼斯世界纪录。且不说那巨幅涂鸦有多夸张,在上面写竟然还是涂鸦者所在地。这要是工地负责人个火大,随时都会来找赔偿损失。想到这里,甚至觉得某个戴着安全帽男人此时正领着群警官在敲房门。
不禁猜测,若事态真发展到那个地步,会被要求支付多少赔偿金呢?紧接着又非常认真地思考道,如今理津子已经不在,早就打算辞掉关东调研中心那份兼职,可是,为支付赔偿金,现在最好选择还是将那份兼职继续下去吧。果然,在理津子面前注定是个丑角啊。
虽然很想现在就逃离这里,但既然已经写那种东西,除待在房间里以外也别无他法。理津子若是看到条幅,很可能会给打电话。为此,绝对不能离开自己房间。当然,她也有可能不会打过来,可是觉得,她打给可能性比较大,即便只是为与正式道别。从不认为理津子会如此缺乏责任感,情愿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结束方式。在心里,理津子是个非常理想女性,而心目中非常理想女性,是不会做出那种举动。
于是,在这四叠半房间里躺整天。虽然关着门,却把洗碗池上方小窗和房间窗户敞开着,尽量让空气保持流通。只是这样来,外面蝉鸣也会顺风而来,听得浑身燥热,冒出汗水都被身下榻榻米吸收。今年夏天也与往年样,闷热得让人受不。
失去摩托车,就像被折断羽翼小鸟般,整日被困在这个狭窄牢笼里。等待着理津子,或是警察。
就连吃饭,也选择离安田第庄最近中餐馆,并在离开时写张纸条注明所在地,贴在房门上。吃完饭后,又用最快速度回到房间。
如此这般,天很快就过去。并未察觉到任何事情将要发生气息,无论是至高幸福,还是最倒霉不幸,都没有来敲响房门。
当吹过房间热风变成凉爽夜风,便铺好被褥,重新在上面躺下,打开唯财产——台黑白电视机,整个房间顿时被显像管蓝光照亮,附近蚊子也开始成群结队地攻击房间。当时穷得连蚊香都没有。忍耐会儿,终于觉得忍受这种痛苦实在过于愚蠢,便伸长腿关掉电视机。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人声和蝉鸣,百无聊赖地凝视着眼前黑暗,随后便开始思考此前直都没有想过些不明事态。
首先,理津子母亲为何要如此戒备自己女儿和男性交往呢?她举动已经完全超越为女儿终身幸福着想范畴。不,更确切地说,是超越常规。现在回想起来,她所有行动中都潜藏着深深恐惧。可问题是,她恐惧是针对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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