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爸爸问。
“叛徒体温直在下降,不过现在好像稳定下来。可是,半个钟头前,以为它已经死。”乐善德医生把笔记本拿给爸爸看,“你自己看。”
“天啊!”爸爸惊呼声,“怎会这低?”
“没错,汤姆,摄氏十八度,这种体温,没有任何动物能够存活……绝对不可能!”
摸摸叛徒,发觉它身体冷冰冰,身上白毛摸起来又粗又硬。接着它忽然转头,那只没受伤眼睛盯着,开始摇尾巴,但显然摇得很费力。被扯裂那半边嘴巴露出牙齿,那表情仿佛在狞笑,看起来有点吓人。接着它忽然从两排牙齿中间伸出舌头,在手掌上舔下——它舌头冰冷。
开始小心地啄食起来。“它叫小铃铛。嗨,小铃铛,你好可爱!”
老铁肺竟然养只名叫小铃铛金丝雀。真难以想象。
“最爱鸟。”乐善德太太说,“它们跟人最亲近,感觉神圣而纯真。你看,那是养鸟。”
乐善德太太伸手指向钢琴。看到琴台上放十二只手绘陶瓷鸟。“当年从荷兰逃出来时候,它们直跟在身边。”她说,“从小到大,它们直都是最心爱东西。”
“好漂亮。”
但至少它还活
“噢,不只是漂亮!每次看到它们,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往日美好回忆:阿姆斯特丹,运河,每到春天那漫山遍野、成千上万郁金香。”说着她拿起只陶瓷知更鸟,伸出食指摸摸它鲜红胸口。“当年逃亡时候,时间很仓促,赶着把它们塞进行李箱,不小心弄破,破成碎片。但后来又把它们只只重新黏起来,你看,仔细看你就会看到裂缝。”她拿给看,但几乎看不到半点裂缝。看得出来她花很大工夫。“好想念荷兰,”她说,“好想念。”
“你想过要回去吗?”
“也许吧,总有天。和法兰斯讨论过这件事。们甚至从旅行社拿旅游手册。只是……们过去就像场噩梦……纳粹,还有那些可怕……”她忽然皱起眉头,把那只鸟放回琴台上,放在蜂鸟和黄鹂鸟中间。“哎,有些东西旦碎,并不是那容易就能够补回去。”她说。
这时听到狗吠声。是叛徒在吠,声音嘶哑,可是却很有精神。那声音是从通气孔传出来,听得出来是在地下室。接着听到乐善德医生大叫声:“汤姆!科里!你们赶快下来看看。”
们冲到地下室,看到乐善德医生又在叛徒肛门塞根温度计给它量体温。叛徒还在睡觉,身体动也不动,但看得出来它并没有死。乐善德医生在叛徒嘴上伤口上涂药膏,而且在它身上插两根针,针末端有管子连接到两个装满透明液体玻璃瓶。“你们赶快来看看它体温。”他说,“过去个钟头里,已经量四次。”说着他又拿起笔记本,把温度记下来。“这实在太匪夷所思!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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