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德医生冲进来，爸爸紧跟在他后面。“你退开。”乐善德医生叫
声，然后伸手按住叛徒
胸口。接着，他戴上听诊器听叛徒心跳，然后手指伸向它那只没受伤眼睛，撑开眼皮，发现那只眼睛也翻白眼。
“不要急。”爸爸两手按住
肩膀，“不要急。”
乐善德医生忽然开口。“好，”他叹口气，“看样子，病历表也不需要你签名。”
“不！”大叫起来，“不会！爸爸，它不会死！
魄地走回那个小隔间，感觉自己好像在梦游。叛徒还是躺在那张不锈钢桌上发抖，虚弱无力地呻吟着，仿佛在哀求主人赶快结束它痛苦。
开始哭起来，而且是号啕大哭，根本克制不住。两腿软，跪到冷冰冰地面上，垂着头，两手交叉在胸前。
开始祷告。用力闭上眼睛，感觉滚烫热泪沿着脸颊往下流。多年以后，已经记不清楚当初祷告时候说些什
，但清楚记得当时内心强烈渴求。祈求上帝从天堂伸出手来关上门，把死神挡在门外。知道死神定会嘶吼咆哮，伸出魔爪要夺走心爱狗，但祈求上帝全力顶住那扇门，不要让死神闯进来。祈求上帝用他那无所不能手赶走死神，救活心爱叛徒。祈求上帝用他那强而有力手捏碎死神，然后丢得远远。那刻，仿佛感觉得到死神就在旁边，用种饥渴眼神看着叛徒，仿佛听得到死神伸出舌头舔嘴唇，但祈求上帝用他那强而有力手封住死神嘴，打断他牙齿，让他变成只獠牙掉光怪兽。
就是这样祷告。全心全意地祷告，发自灵魂深处。头发仿佛变成根根天线，发射出几千万瓦强烈讯息，穿透那无垠宇宙，传送到那遥不可及天堂，传送到上帝耳中。
心中暗暗呐喊：求求你回答。
求求你。就这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断啜泣，不断祷告，不知道过多久。大概有十分钟，也可能更久。心里明白，等下就必须走出去找爸爸和乐善德医生，告诉他们答应——
这时，忽然听到叛徒咕噜声，然后猛吸口气。它肺里全是血，那种吸气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立刻抬头看，看到叛徒挣扎着站起来，那时，脖子后面立刻汗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它用两条后腿撑起身体，发疯似猛甩头，然后发出长长声哀号，那声音听起来好吓人，就像把利刃刺进心脏。接着它身体忽然向后扭，仿佛要去咬自己尾巴，而那只仅剩眼睛忽然闪过道光芒，被扯裂那半边嘴巴露出牙齿，那表情仿佛在嘲笑死神。
“爸爸！”失声大喊，“爸爸！乐善德医生！你们快来！”
接着叛徒忽然弓起身体，那力道之猛，几乎以为它脊椎骨会断裂。听到它骨头发出阵嘎吱嘎吱声音，接着，它忽然又阵剧烈抽搐，然后又侧身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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