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站在原地等们。“你还好吗,小老弟?”他问。说没事,但其实觉得胃很不舒服,很想吐。鼻腔里还残留着浓浓血腥味。
“叛徒真是只很强壮狗,”乐善德医生说,“竟然还能够撑到现在。换成是别狗,当场就断气。”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个档案夹,从里面抽出张纸。纸上有表格,最顶端写着:病历3
不要太勉强,要是你——”
“定要看看它。”说。
乐善德医生掀开白棉布角。“不要怕,不要怕。”他对桌上那小动物说,但口气仿佛在跟个受伤小孩说话。那小动物颤抖下,接着,听到呜呜呻吟,那刹那,心都碎,眼中不自觉地涌出热泪。记得那个声音。很久以前,有天,爸爸回到家时候,手上抱着只纸箱子,里面有只小狗。那就是叛徒,而那天,它在纸箱里微微地呻吟,就和此刻模样。步履维艰地往前跨四步,慢慢走到桌子旁边。乐善德医生已经掀起那块白棉布等着看,于是,鼓起勇气低头看看叛徒。
叛徒头已经被车轮碾得扭曲变形,半边白毛皮肉都被扯到后面,露出骨头和两排牙齿,沾满鲜血舌头软绵绵地垂在外面,鼻孔淌出鲜血,只眼睛已经变成片死灰,而另只仿佛噙着泪水,露出惊恐神色。它呼吸急促,仿佛很费力,很痛苦。它条前腿已经扭曲变形,脚趾被碾成团血肉模糊烂泥,末端露出粉碎骨头。
想,已经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只是自己没意识到。叛徒那只仅剩眼睛注意到,它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乐善德医生立刻按住它身体,于是,它又不动。
注意到叛徒身体侧边插着根针,针尾有条管子连接到个玻璃瓶,瓶里有透明液体。接着叛徒又开始呻吟起来,本能地伸出手想摸摸它那扭曲变形嘴。“小心!”乐善德医生忽然开口警告。当时根本没想到,动物受到剧痛折磨时候,看到任何会动东西就会本能地张嘴去咬,即使是它最亲爱主人。这时,叛徒忽然伸出血淋淋舌头,轻轻在手指上舔下。感到它很虚弱,很无力。而就这站着,愣愣地看着手指上血痕。
“它很痛苦。”乐善德医生说,“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对不对?”
“嗯。”哼声。忽然感觉眼前切不像真,仿佛场噩梦。
“它肋骨断,其中根刺穿肺部。照理说,它心跳应该早就停,不可能撑到现在,而且,就算勉强撑到现在,也撑不多久。”乐善德医生又把白棉布盖回叛徒身上。几乎没听到乐善德医生在说什,眼里只注意到叛徒直在发抖。“它会冷吗?”问,“它定很冷。”
“不会,应该不会。”他外国口音也很重。接着他又搂住肩头,带走向门口。“走吧,们回去找你爸爸,好不好?有话要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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