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是?”
“怎说呢?可以是,你知道吧,用棕榈油煎下,然后再加点番木瓜。”
菲利普透过地下室窗子看着外面干石砌院子、垃圾桶和栏杆外走上走下腿。
“那儿热吗?”
“啊,你从来没感觉过热。不是让人舒服热,就像你在今天这样
待前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管家贝恩斯回身走进漆黑庄重大厅后,菲利普真正开始自己生活。他站在儿童房门前侧耳倾听,直听到出租车引擎声顺着街道渐渐远去听不见为止。他父母出门去度为期两周假,他此时处于“保姆空窗期”:前个被解雇,后个还没到。这所伦敦上流住宅区大宅子里就剩他、贝恩斯和贝恩斯太太。
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甚至穿过那道绿呢门进入餐具室或是顺着楼梯路向下进入地下室客厅。他觉得他像是自己家里个陌生人,因为他可以进入任何个房间,而所有房间都是空。
你只能猜测谁曾经占据过这些房间:吸烟室里摆在象牙旁边架子上那些烟斗、木雕烟草罐;卧室里那些粉色帷幔,淡淡香水味和贝恩斯太太没来得及收拾那些用四分之三乳霜;客厅那架永远没打开过钢琴上那锃亮釉彩,那只瓷钟,那些样子傻乎乎小桌子和银器。不过贝恩斯太太已经在这儿忙活:拉下窗帘,用防尘罩把椅子罩上。
“从这儿出去,菲利普少爷。”她边用她那双令人讨厌、怒气冲冲眼睛望着他,边四下里走动着,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做得细致却毫无感情,纯粹只是在尽责。
菲利普·雷恩走下楼梯,推开那扇绿呢门,朝餐具室里看看,不过贝恩斯不在里面。然后他第次踏上通往地下室楼梯。他再次感觉到:这才是生活。他全部七年幼年岁月被这种陌生、崭新体验激荡着。他那拥挤忙碌大脑像个城市感受到大地因远处地震冲击而颤抖。他有些忧虑,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切都比以前更重要。
贝恩斯正穿着衬衫在看报,见他进来就说:“来吧,菲尔,请自便。稍等会儿,马上就来招待您。”说着,他来到个白色、擦得干干净净橱柜前,从里面拿出瓶姜汁啤酒和半只水果杏仁蛋糕。“上午十点半,”贝恩斯说,“营业时间到,孩子。”他切蛋糕,又倒姜汁汽水。此时他比菲利普以往所认识都要更和善,更放松,是个在自己家里男人。
“要去叫贝恩斯太太吗?”菲利普问,而听到贝恩斯说不用时候他很高兴。她很忙。她喜欢忙,所以为什要去打搅她乐趣呢?
“十点半时候喝上小杯,”贝恩斯说着给自己也倒杯姜汁啤酒,“让人吃起肉排来胃口大开,对什样人都没坏处。”
“肉排?”菲利普问。
“以前非洲西海岸人说法,”贝恩斯说,“切成块儿都叫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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