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钩针做这件事,完全就像钩毛线帽子样。她那指甲苍白瘦削手指准确地将带有头发线穿过网眼。她先钩个小圆圈,这个小圆圈将来正好位于人头顶部,然后不断增加网眼,越钩越大,从她手指下逐渐出现个半球形、可包住脑袋瓜形状。根据具体订单做假发,必须清楚订购者脑袋大小和形状。因此玛尔塔弄个练习本,里面记录她量出尺寸。她把练习本给看。“R.F-52,54,14”,带有幅用铅笔画拙劣素描,表现是颗高额头脑袋。有好几个地方因泼上牛奶或洒上泪水而弄湿过,变得模糊不清。还有:“C.B-56,53,18”和幅假发草图,中间分缝,波浪形轻微卷曲头发,这些头发将会垂到戴假发者双肩。或者是补发,即不完全假发,只盖住脑袋前部,向后梳跟戴假发者剩余真头发结合在起。或者是黏发,即秃头上黏块有头发薄饼,黏在头皮上,这是那些梳“借发”式发型男子所想望。这类人物见刮风就胆战心惊,阵风起,宛如在嘲笑他们苦心钻营,竟能将那闪亮秃头上巧妙安排发丝弄得乱七八糟。
玛尔塔还有几个木头脑袋,由于不断往上面套发网,给磨得油光烁亮。其中个小,仿佛是为儿童制作,另个大得使难以置信,她是仿照某个人脑袋特制。做这样大假发,个品种头发往往远不够用,必须加上选配头发,将来自许多个脑袋上头发混合在起。这就要求必须考虑头发发质、粗细和颜色来进行精确选配,这样做出假发看起来才自然。
玛尔塔说,有个时期妇女都喜欢梳分头,这可使头发中显示出种与鼻子线条平行笔直、健康、有活力神韵。要在假发上做出分缝,须将单根头发穿过它极细微小孔,在下面将这些头发结成个精细网。这种锁针编织法是最费时费事,因而玛尔塔将所有分缝都视为讲究精致顶峰。有次有个熟人来拜访们,此人梳着分缝光滑发式,见到玛尔塔带着不安神情望着她脑袋。玛尔塔也不喜欢染过色头发,尤其是染成浅黄色头发。她说,染过色头发不再是思想储藏库。颜料会破坏头发,或者使头发失真。染过头发已不能行使自己功能——储存功能。这样头发,是空虚、矫揉造作。最好是把它剪掉,立地弃之如敝屣。它们没有生命,没有记忆,也没有用处。
玛尔塔没来得及给讲所有切。后来她把时间用在排走从山上流下来水,她把水引到屋外小溪,让它流走,以免冲刷房屋地基。她得赶在夜里发大水之前加固池塘堤岸,否则水就会将它彻底冲毁。做完这些工作她得晾晒打湿皮鞋和裤子。只有次玛尔塔允许试她假发——顶深色、卷曲假发。照照镜子,看上去似乎变得年轻些,也更引人注目些,但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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