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到十个修士生活在圣洁
气氛中，都像圣女德肋撒和在亚子宁山脉维尔纳山顶上受五伤时圣方济各
样，见过幻象。不过这是大秘密，他们朋友绝口不谈。这几位见过幻象年轻人几乎总是呆在医务室里：其他百来位将顽强信仰和不倦勤奋结合起来。他们用功到
病倒程度，不过所获无多。两三位真有才能者脱颖而出，其中有位叫夏泽尔，不过于连觉得他们讨厌，他们也觉得于连讨厌。
三百二十个修士中剩下就都是些粗俗之辈，他们也拿不准是不是懂那些整天背来背去拉丁词。他们几乎都是农家子弟，宁肯靠背拉丁文挣面包而不愿意在土圪垃里刨食吃。根据这观察，于连从最初几天起就发誓迅速取得成功。“在任何事业中，都需要聪明人，因为总是有事情要做，”他想，“在拿破仑治下，
可能当个副官；而在这些未来本堂神甫中，则要当代理主教。”
“所有这些可怜虫，”他继续想，“从小就干粗活，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吃是黑面包，啃是有凝块牛奶，住是茅草屋，年只能吃五、六回肉。像那些古罗马士兵，把打仗当休息，这些粗俗农民对神学院好饭菜高兴得不得
他急忙刷衣服，下楼，还是迟到。位学监严厉地责备他。于连并未设法为自己辩解，反而把胳膊往胸前叉：
“Peccavi，pateroptime（神甫啊，犯罪，认错）。”他面带懊悔神情说。
这个开端大获成功。学生中那些精明人眼便看出，他们要与之打交道人可不是个初入道新手。休息时候，于连看见自己成为众人好奇对象。然而他们从他那里得到只是克制与沉默。根据他给自己定下格言，他把他三百二十个同学都看作敌人，在他眼中，最危险敌人乃是彼拉神甫。
几天后，于连要选择忏悔神甫，人家给他份名单。
“嘿！仁慈天主！他们把当成什
人，”他心里说，“他们以为不明白开口意味着什吗？”他选择彼拉神甫。
他没有料到，这竟是决定性步。神学院有个小修士，年纪很轻，维里埃人，第天就说是他朋友，告诉他假如选副院长卡斯塔奈德先生，也许是更为谨慎行动。
“卡斯塔奈佛神甫是彼拉先主敌人，人家怀疑彼拉先生是詹森派，”小修士俯在他耳畔补充说。
们主人公自以为谨慎，可是他开始时走那几步，例如选择忏悔神甫，全都是鲁莽之举。富于想象人所特有自负将他引入歧途，他把意图当成事实，还自以为是个老练伪君子呢。他真是疯，居然自责使用以柔克刚之术片取得成功。
“唉！这是唯武器！换个时代，”他对自已说，“会面对敌人用有力行动来挣面包。”
于连对自己行为很满意，环顾左右，发现到处都是最纯洁美德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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