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以后,毕业考试迫在眉睫,同学们都在忙于复习功课,惟有对切都失去兴趣清显超然自在。其实本多很想帮助清显复习功课,但觉得清显不愿意,只好作罢。他知道清显最讨厌那种“烦人友谊”。
这时候,父亲突然提出希望清显到牛津大学马顿学院读书。父亲说,这是所创建于十三世纪历史悠久学院,通过主任教授门路,入学比较容易,但学习院毕业考试必须及格。这是侯爵看到即将成为从五位儿子日渐日地苍白虚弱下去想出来弥补办法。这个办法简直是异想天开,这反而引起清显兴趣,他决心装作乐意接受父亲建议样子。
清显以前也和般人们样向往西方国家,但现在他心只是执著于日本最纤细最美丽点。翻开世界地图,别说众多海外各国,就连涂成红色、像只小虾米样日本都觉得庸俗恶心。他所认识日本,原是个更加翠绿、不定形、充满雾样悲情伤感国度。
父亲侯爵又叫人把幅世界大地图贴在台球室墙壁上,他意图是想以此培养清显开阔胸襟、雄伟气派。不过,地图上平板冷漠海洋丝毫不能让清显心情激动,在他胸中唤起只是夏日夜晚镰仓大海。那夜海洋本身如同只具有体温、脉搏跳动、热血沸腾、激情呼喊巨大黑色野兽。那是灵肉神魂颠倒令人震撼夜海洋。
最近他时常感到头晕,伴随着轻微头疼。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失瞄越发严重,晚上躺进被窝里,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各种各样想像,仿佛明天就会接到聪子来信,商量私奔时间和地点,自己在个陌生乡下小镇、有着仓库式建筑银行街道上,迎接奔跑过来聪子,把她紧紧搂抱在怀里。然而,这种想像背面贴着锡纸样冰冷易碎东西,时常可以透见苍白背面。清显泪水濡湿枕头,深更半夜不知多少遍徒然呼唤聪子名字。
这时候,不知是梦是醒,聪子身影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清显梦境已不再是那本梦境日记所记录那种客观性故事编述。只是在希望与绝望交叉里,在梦幻与现实相互消磨中,描绘着海水在沙滩上涌动样不定形线条,但是在从平滑沙滩上退下去水镜里,突然映照出聪子脸庞。她从来没有这样美丽,也从来没有这样悲哀,高雅得如同夜空灿烂闪耀星光。清显正要把嘴唇贴上去,聪子容颜立即消失。
从家里逃离出去思想日益强烈,成为心中股不可抗拒力量。既然切事物、时间、早晨、白天、晚上,还有天空、树木、云彩、北风……都告诉自己只有死这条心,而如果他仍然备受不确定痛苦折磨,便想亲手把握什确定性东西,便想亲耳听到确确是聪子亲口说哪怕句话。要是听不到她话,看眼也可以。他想念聪子简直发疯。
另方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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