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进内堂去。
陈家洛回房睡个多时辰,想起今晚还要会见皇帝,正有许多大事要干,如何这般不自保重,但想到香香公主惨死,却不由得伤痛欲绝。又想:“喀丝丽明明已答应从他,怎忽又z.sha,难道是思前想后,终究割舍不下对恩情?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无变故,决不至于今日z.sha,内中必定别有隐情。”思索回,疑虑莫决,于是取出从回部带来回人衣服,穿着起来,那正是他在冰湖之畔初见香香公主时所穿,再用淡墨将脸颊涂得黝黑,对心砚道:“出去会儿就回来。”心砚待要阻拦,知道无用,但总是不放心,悄悄跟随在后。陈家洛知他片忠心,也就由他。
大街上人声喧阗,车马杂沓,陈家洛眼中看出来却是片萧索。他来到西长安街清真礼拜寺,径行入内,走到大堂,俯伏在地,默默祷祝:“喀丝丽,你在天上等着。答应你皈依伊斯兰教,决不让你等场空。”抬起头来,忽见前面半丈外地下青砖上隐隐约约刻得有字,仔细看,是用刀尖在砖块上划回文:“不可相信皇帝”,字痕中有殷红之色。陈家洛惊,低头细看,见砖块上有片地方颜色较深,突然想到:“难道这是喀丝丽血?”俯身闻时,果有鲜血气息,不禁大恸,泪如泉涌,伏在地下嚎哭起来。
哭阵,忽然有人在他肩头轻拍两下,他吃惊,立即纵身跃起,左掌微扬待敌,看之下又惊又喜,跟着却又流下泪来。那人穿着回人男子装束,但秀眉微蹙,星目流波,正是翠羽黄衫霍青桐。原来她今日刚随天山双鹰赶来北京,要设法相救妹子,哪知遇到同族回人,惊闻妹子已死,匆匆到礼拜寺来为妹子祷告,见个回人伏地大哭,叫着喀丝丽名字,因此拍他肩膀相询,却遇见陈家洛。
正要互谈别来情由,陈家洛突见两名清宫侍卫走进来,忙拉霍青桐袖子,并肩伏地。两名侍卫走到陈家洛身边,喝道:“起来!”两人只得站起,眼望窗外,只听得叮当声响,两名侍卫将划着字迹砖块用铁锹撬起,拿出礼拜寺,上马而去。
霍青桐问道:“那是甚?”陈家洛垂泪道:“要是迟来步,喀丝丽牺牲性命,用鲜血写成警示也瞧不到。”
霍青桐问道:“甚警示?”陈家洛道:“这里耳目众多,们还是伏在地下,再对你说。”于是重行伏下,陈家洛轻声把情由择要说。
霍青桐又是伤心,又是愤恨,怒道:“你怎地如此胡涂,竟会去相信皇帝?”陈家洛惭愧无地,道:“只道他是汉人,又是亲哥哥。”霍青桐道:“汉人就怎样?难道汉人就不做坏事?做皇帝,还有甚手足之情?”陈家洛哽咽道:“是害喀丝丽!……恨不得即刻随她而去。”
霍青桐觉得责他太重,心想他本已伤心无比,于是柔声安慰道:“你是为要救天下苍生,却也难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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