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星期里,你这样说十几遍。”
坐在石头上吹着笛子。他羊儿们有在石头间蹦跳,有躺在他脚下,逆来顺受鼠灰色毛驴们驮着刚刚割下来青草走过来,青草堆中间要坐着个漂亮戴着遮阳阔边软帽女孩子,要便坐着位织着针线活老妇人。目光柔和、皮肤棕色孩子们从那古雅石头小屋里跑出来,为路人提供花束,或者是还连在枝上串串柑橘。疙疙瘩瘩橄榄树带着浓荫覆盖群山,果园里金黄水果挂在枝头,大片红色银莲花缀满路边。而绿色山坡和多石山丘那边,近海阿尔卑斯山映衬着意大利蓝色晴空,银装素裹,直插云霄。
玫瑰谷名符其实。在那永恒夏日气候里,到处盛开着玫瑰。它们悬垂在拱道上,从大门栅栏中伸出头来快乐地欢迎着路人。它们布满道旁,蜿蜒着穿过柠檬树和轻软棕榈树直达山上别墅。在每处有荫凉角落,座位吸引着路人驻足歇息,这里也有着满捧玫瑰。在每个凉爽洞穴里,都有大理石美女像,隔着玫瑰面纱展露笑容。每眼泉都映出红色、白色、粉色玫瑰花,它们俯身笑看自己美丽身影。玫瑰花布满房屋四壁,装饰着飞檐,攀上柱子,蔓延到那宽阔气台扶栏上。在那平台上,人们可以俯视阳光下地中海,以及海岸边那座白墙环绕城市。
“这真是个度蜜月天堂,是不是?你可见到过这样玫瑰?”艾美问。她在平台上驻足欣赏景致,惬意地吸着随风飘来沁人花香。
“没见过,也没给这样刺扎过,”劳里回答。他大拇指放在嘴里,刚才他徒劳地去摘他够不着那朵孤零零红玫瑰。
“把枝子弯下来,摘那些不带刺,”艾美说着,从她身后点缀在墙上那些花儿中采下三朵乳白色小玫瑰,然后插进劳里钮扣眼,作为和平礼物。劳里站会儿,带着古怪神情看着小白花,因为,在他性格里意大利部分有点迷信色彩。此刻他正处于种半是甜蜜半是痛苦忧郁心境中。想像力丰富年轻人能从琐碎小事发现意义,无论从哪儿都能找到浪漫题材。当他伸手去摘那朵带刺红玫瑰时,心里想到乔,因为颜色鲜艳花适合她,在家里她常佩戴从温室采来那种红玫瑰,而意大利人放置死者手中正是艾美给他那种白玫瑰,这种白玫瑰从不见于新娘花环上。有好会儿,他想着这个预兆是乔还是他自己。可是转瞬间,他美国人常识占多愁善感心绪上风。他开怀大笑,这种笑声从他来后艾美就没有听到过。
“这是个好建议,你最好接受以保全你手指,”艾美说。
她以为是她话逗乐他。
“谢谢,会接受,”他开玩笑地回答。几个月后,他果然认真地接受她建议。
“劳里,你什时候到你爷爷那儿去?”过会儿,她坐到张粗木椅上问道。
“很快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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