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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2 / 3)

6

能在你眼里看见它。要不是因为这个,早就三缄其口,不和你用这种夹生语言交流,这种语言对们双方都太难懂啦,已经口干舌燥,嘴里塞满黄沙。要不是因为这个,早就走开,打道回府们共享着死亡知识,这是重合点。死亡是公共领地,在这片领地上,们才能起向前走。

现在,你定已经猜出来来自另个星球。但不会对你说,带去见你头儿。即便是——哪怕对你们方式并不习惯——也永远不会犯下那种错误。们之中也有“头儿”这种人:他们是齿轮、纸片、闪闪发亮金属圆盘,是五光十色布条做成不需要再和

,富丽堂皇却又郁郁寡欢,你甚至可以说,它具有交响乐气质,与其他国家短暂而乏味日落形成鲜明对照,后者还不如个电灯开关有趣。们为日落感到自豪。“来吧,看看日落。”们互相说着。于是每个人都冲出门来,或是冲到窗口。

国家幅员辽阔,人口稀少,因此,们对空荡荡地方心存畏惧,同时又需要它们。大片国土被水笼罩着,因此们对倒影、突如其来消失、物化作另物等现象颇感兴趣。不过,另有大片国土被岩石覆盖,因此们相信命运。

夏天,们几乎是赤裸着身子躺在炎炎烈日下,用脂肪盖住皮肤,试图让自己变成红色。然而,当太阳在空中耷拉下脑袋,变得无精打采时,即便是在中午,们如此钟爱水也会变成种白白硬硬东西,把地面都遮住。到那时,们就隐蔽起来,变得懒洋洋,大部分时间藏身在墙缝里。嘴巴缩水,话变少。

在这切发生之前,们许多树上叶子都变成血红色或金红色,比那些无休无止绿色灌木要明艳百倍,更具异国情调。们觉得这种变化美极。“来吧,看看树叶。”们这说,然后跳上会动车辆,来来回回地驾驶它开过生有血色树木森林,眼睛紧贴着窗玻璃。

们是个有变形物国度。

任何红色东西都令们心旌摇曳。

5

有时候,们躺下不动。如果空气仍从呼吸孔里进进出出,这就叫作睡觉;如果没有,这就叫作死亡。当个人到达死亡境界时,人们就为他举行次餐会,演奏音乐,提供花卉和食物。假如这个得到如此殊荣人是完整,人们就给他穿上体面衣服,放进地上个低坑里,或是用火烧掉。如果他们死于爆炸,或过很久才被溺死,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这些习俗是最难向陌生人解释清楚些访客,尤其是年轻人,他们从没听说过死亡,对此满腹狐疑。他们认为死亡不过是种幻觉而已,镜子会捉弄人;他们无法理解,为什有这食物和音乐,人还会悲伤。

但你会理解。你们之中也定会有死亡。能在你眼里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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