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同意。于是他以完全陌生而又怀着好奇眼光,环视着厨房。环视完毕之后,又喝大口酒,扮个苦脸,闭上眼睛,摇几下头,然后倾身向前:“告诉你,只要夜里下场雨,情形就好得多!”表示下雨情形无疑地会好些。接下去又是阵沉默,甚至比先前更长久沉默。老海德生不停地饮酒,好像现在他对于这种威士忌已经喝得顺口。看得出这种酒对他也有放松作用,他脸上绷紧线条开始放松,他眼睛也不再有那种追寻什似神色。
们继续没有话说。老海德生再度为俩斟酒,仍是衡量着两只杯子,使斟酒样多。对于这第二杯他自己先啜口,这才望着地上而以细小声音在说:“吉米!曾经有过位好太太,她是千人当中说不定还找不出个好太太!”
登时张皇失措得几乎没听
所料,那不成调子哼声立即响起,这次比以往大声得多,像是快乐赞曲。
把长靴也穿上。这会儿正是个好时机跟他谈谈。紧张地先咳嗽声,然后坚决地说:“海德生先生!”他半转过头来。接下去,“要娶你女儿!”那哼声突然关掉,他由侧面而徐徐地转成正面向。嘴里没有说话,但他眼睛不高兴地在向搜索着。最终,他弯腰去把那水桶桶桶地倒掉水,他提着两水桶走向牛栏门。
“你最好到屋里来讲。”他说。
由于家里人都已就寝,那厨房里显得空洞洞。坐在空火炉边张高背椅上,老海德生放好水桶,挂起毛巾,在水盆里洗洗双手,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听见他在墙架那边叮叮当当响阵,等他再走进厨房里来,双手已端个方盘,上面放瓶威士忌与两只酒杯。细瞧之下,发现这盘东西,已为这简单求婚仪式平添几许隆重,因为那两只杯子是水晶玻璃制品,而那瓶威士忌则是原封不动未曾开过。
老海德生把方盘放在小餐桌上,再把小餐桌移近们座位,然后他自己才在炉边另张椅子上坐下。
没有人说话。在等候那越来越拉长沉默,而他则瞪视那威士忌瓶盖,好像他从来没看见过这种东西般。随后他缓缓地旋开那盖子,仿佛他害怕那盖子会突然弹到他脸上去。
终于,他开始斟酒,以完全认真而精确态度,低头不断地比较两边杯子,不让哪边多斟些。最后他才提起盘子向着。
取杯,仍等候他发言。
他凝望着无火壁炉,好会儿,转移视线到壁炉上面挂那幅群牛戏水大油画。他嘴努出来好像要吹口哨,显然立即改变主意,不曾对劝饮而竟自喝大口威士忌。可能喝得太急而引起咳嗽,这又花不少时间来等待那咳嗽平息。等到他呼吸趋于正常,他坐直身子,两眼盯住,同时清清喉咙。感到有些紧张。
“嗯,好,”他说,“这两天气候太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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