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圈要是滑下来怎办?”丁叔叔还不死心地问。没工夫回答。在用力推小牛肩膀,同时又在对抗母牛阵痛收缩。感觉到小牛身体慢慢转向。“丁先生,拉,别放松!”又对自己说,“老天爷,绳圈千万别滑下来。”头转过来,觉得小颈子小耳朵在碰手肘,放开小牛肩,抓住牛鼻子,免得小牙齿碰伤子宫壁,把小头扶到它应该在地方——前肢上。赶快把绳圈连耳朵也套上。“母牛用力时候就赶快拉!”
“不对,你应该拉腿!”丁叔叔在叫。
“跟你说叫你拉这鬼绳子!”用力大吼。眼看着丁叔叔生气,退回他草垛上
星期,所以他们才把它临时安置在这报废牛栏里。总而言之,要想再看到床,那还早着哩!
“小伙子,你找着什?”丁叔叔厉声打破寂静,“头在后面,是吧?那没什,看布先生接这种生看得多,他把小牛转过来就是。”
这种废话从前也听过。行医短短经验早已教会,所有农夫对于别人家畜全都内行,要是他们自己家畜有毛病,他们可赶紧打电话找兽医;要是他们邻居家畜出毛病,那他们信心可大,意见可多啦!还注意到件怪事,般人还偏看重他们意见。就拿目前来说吧,叔叔很明显就是位内行,他说什丁家人都听。
“还有个办法,”丁叔叔继续说下去,“找几个帮手,把小牛用绳子拖出来,头朝后就朝后吧!”
面摸索面喘气:“里面地方这小,怕不可能把小牛转过来,要是让它头朝后硬拖出来,母牛骨盆定会绷破。”
丁家人眼睛都眯起来,很明显地他们认为在躲避叔叔高见。
现在,两个钟头过去,失败业已在望,在这块脏地上滚来滚去地干活,丁家人不出声地看着,丁叔叔不停地批评着。丁叔叔粗糙脸都兴奋得发红,小眼睛也亮,恐怕多少年都没这开心过吧。他爬这趟坡可已经赚回去百倍,他活力点也没减少,每分钟他都在自得其乐。
躺在那儿,闭着眼,脸上泥又干又硬,嘴张着。丁叔叔把烟斗拿在手里,头朝前歪着:“小伙子,你差不多吧?”他深为满意,“从没见过布先生垮台,不过他经验多着啦!还有,他身体棒,真棒,从来不会累。”
恼怒没头没脑地淹没,当然,应该站起来,把这桶血水倒在丁叔叔头上,跑下山去开车走开,远离约克郡,远离丁叔叔,远离丁家人,远离这头牛。而事实上呢,咬紧牙,稳住脚,用尽最后丝力气去推。突然,简直不能相信绳圈已经滑过尖尖小牙齿,滑进小牛嘴。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拉紧绳结,这下子下巴果真给套上。
总算可以开展工作:“丁先生,请您抓住这绳子,现在从里面推,您在外面拉,小牛头应该可以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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