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
他像个幽灵般穿行在自家公寓里,觉得自己简直能穿墙而过。屋里都没人。如同在玩“图A和图B有什区别”游戏,库尼茨基眼睛瞄来瞄去。库尼茨基用心去看。毫无疑问,现在公寓和以前公寓是有区别。只有那些特别欠缺观察力人,才会被这个游戏唬住。衣帽架上已经没有她大衣,也没有她披肩,也没有孩子夹克衫和显眼靴子(留下只是他个人便拖),还有雨伞。
孩子房间已被荒废;坦白说,剩下只是家具。地毯上有只孤零零玩具汽车,俨如不可思议宇宙大爆炸后残留碎片。但库尼茨基还是要去确认下——所以,他要张开手掌,蹑手蹑脚地走进他们卧室,走向有玻璃门衣橱,他把门拉开;那道门挺重,有点不情愿地敞开,还发出悲伤呻吟。留下只有那件丝绸上衣,太隆重,没机会穿。被独自留在衣橱里它显得孤零零。门合上。库尼茨基望见洗手间里搁架,上面已空无物。他剃须刀还在,在角落里。还有他电动牙刷。
要理解他所见到切,他需要很充分时间。整个夜晚,通宵,甚至次日早晨。
九点左右,他给自己煮杯特浓咖啡,再把洗漱剃须用品归拢在起,从衣橱里拿几件衬衫,几条裤子,全部装进包里。临走前,就在他要走出门那瞬间,他检查自己钱包:身份证,信用卡。然后,他下楼取车。夜里下雪,所以他要先拂去挡风玻璃上雪。他只是用手掌胡乱地抹抹。他还想在半夜前开到萨格勒布呢,第二天就能到斯普利特。也就是说,明天,他就能看到大海。
他朝着捷克边境路向南,如飞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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