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兹,他们可能把你送去步兵团。”
“?”他难以置信又充满同情地望着戴尔芬,“开轰炸机,倒有可能。但不会去,要当战斗机飞行员。”他嘴里发出机关枪声音,假装开枪射击马库斯,马库斯也回击他。
“天啊,你真是个倔脾气!”戴尔芬大喊,败下阵来。
“你想要怎样?结婚是你们事。”弗朗兹闷闷不乐地说,“想法又不重要。”
“当然重要。”戴尔芬哄着他。
“那好吧,想法是要离开,”弗朗兹说,“不要觉得是针对你,但就是不愿去想这件事。”他站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开,将双手猛地插进身上那件破旧不堪仿飞行员夹克口袋里。他渐渐走出戴尔芬视线,嘴里恶狠狠地骂着,踢着脚下灰尘,双眼含泪。然后他讽刺地嘲笑下自己,他人生从未这般痛苦过。
每当弗朗兹经过松树下——那里曾是他和玛兹琳从街上猛转弯,骑车拐去秘密约会地点,他都会喉头紧,心里揪成团。之后几个小时,他都会想着那棵松树,两肋僵硬,胸口发闷,喘不过气,还会突然莫名地深深长叹口气。食之无味,日渐消瘦,手腕处骨头明显,颧骨更加突出。他睡眠也不再香甜,梦中充满激烈画面——湍急水流将他从玛兹琳身边卷走,或将她拍倒在悬崖边,始终遥不可及。当事态逐渐明,玛兹琳·希梅克“不”字并非随口说,丝毫没有和他和好之意,弗朗兹状况便日趋恶化。玛兹琳穿套他从未触碰过新衣服。
她现在会穿着件质地柔软褐色格子花呢短裙来上学——就连弗朗兹都看得出,它裁制合身而精良。她走过时,裙子下摆会在双腿边恰到好处地摆动着,会在她转身时轻柔地旋转。褶裙是棕色和金色相间,是那种曾在那棵茂盛松树下洒落在他们两人身上阳光金色。她还穿着件干净挺括衬衣,褶皱状领口垂在锁骨间,胸口缀着耀眼珠母贝纽扣。她还把头发编起来,缠着根厚厚缎带——有时是蓝色,有时又是黄色。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记住这些微小细节——现在他对她解仅止于此。玛兹琳却从未对他注视给予过任何回馈。她不和他说句话,更不用说让他接过她夹在胳膊下课本,然后绑在她自行车上,骑车带着她,就像带着个比他小很多小女孩。他觉得,他最怀念就是那幅画面,甚至甚于触碰她肌肤。他怀念她坐在自行车前面,在他双臂间摇摇晃晃,怀念她努力想要坐稳时他控制车把抖动和她笑声。她越是疏远他,他就越明白点——他爱玛兹琳,至死不渝,大胆点想,甚至超越生死界限。
真是蠢透!他用拳头捶打着太阳穴。到晚上,他会苦思冥想,如何弥补对她伤害,如何吸引她回到自己身边,会不断琢磨出各种方法又推翻。他可以乞求她宽恕,或者半路拦截她,可以恳求她,给她买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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