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他腰带嵌进肚腩里,躯体撑满整件衬衫,看起来却像填充沉甸甸棉絮,而不是赘肉。但里面确实是实实在在肉体,具身体,这自然毫无疑问!具擅自决定拥有她身体。克拉丽丝任凭自己思绪纷飞。为什不干脆把他杀?在那些填充着厚厚肉垫肋骨间插进把刀,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她扶在门框上手指不禁轻轻颤抖起来。
“请你离开。”她轻声说。看他没什反应,她便说句母亲以前经常说话:“别逼发火。”
霍克抬头瞥向她。“哦?那会怎样?”他声音戏谑又挑衅。
“也不知道,”她把身体转向边,“还没发过火。”
她能把他怎样呢?把他塞进衣柜,然后跑路,任凭尸体腐烂?那她就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现在正值假日,是每年她最爱时节,并不是离开阿格斯最合适时机。她直很享受在平安夜走进教堂,参加午夜弥撒,想到她要因此被迫错过自儿时起就直参加仪式,就觉得很不公平。她手指仍在颤抖,于是便活动下,搓搓双手,好让它们静止。她眼睁睁地看着治安官用只纤细手在她内衣裤中乱翻,这比把她内裤全都扔出去更让她觉得受到冒犯,就好像在丝不挂地接受检阅。
她必须克制自己,控制住心脏狂跳,但出离愤怒土壤过于肥沃,瞬间滋生出扭曲毒草,迅速蔓延。她双手用力拧在起,立即败下阵来。当她可以再次控制住自己时,她冷静地走出卧室,离开治安官视线,沿着楼梯往下走,手直扶着栏杆,以防跌倒。为什她要成为那个摔倒在地人?摔倒也可以是他——霍克治安官。她想象他庞大身躯脚下滑,像风车样旋转着腾空而起,在第次着陆时摔成两半,最后在楼梯下面,像头陶瓷小猪样,摔成碎片。想到这里,她差点笑出声,精神也放松下来。也许她应该去屋外,吸支很少碰香烟,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到底,他又能找出些什呢?那件裙子已经不见,埋起来,巧妙处理掉。她为此感到庆幸,然后记起那件该死裙子曾被霍克撕破过,上面珠子颗颗坠落。她想起上面扯断线,数不清线头,胸中瞬间刮起阵冰冷旋风。
她四肢僵硬地沿着楼梯往下走,来到放香烟地方——厨房里个架子上密封罐里,就在刀具正上方。那些刀具,她直稳妥地存放在抽屉里,就像别人家为防止家里小孩小手摸到那样。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是双小手。突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从罐子里取烟,而是打开抽屉。她开始审视那把她最爱刀——把细长切肉刀。它刀身漂亮,有轻微弧度。克拉丽丝用拇指试试刀刃,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小块磨刀石,打磨刀刃是她直以来习惯,以保持刀具锐利。她又试下刀刃,依然没有被划出血。她停下,又专心磨起来,把刀刃磨得更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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