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国家,卖掉箱子里香肠,留下里面刀具,没日没夜地辛勤工作。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发现身边情形和德国相比,并没好到哪儿去,经济样萎靡不振。德国物价飞涨,有次母亲曾在信中提及,就连去面包房买面包,都要推着手推车德国马克。他换个地方生活,却还是没能躲过经济大萧条。后来,他父母出乎意料地交好运。在经济最不景气时候,他们设法收回战前曾属于他们处房产,是栋仓库。然后他们按照他占份额,给他寄笔钱。
他用这笔钱买北达科他这栋农庄,自立门户。每天有18个小时,他都在剥牛皮、杀猪宰羊,才得以把伊娃、弗朗兹和后来小姑接来,和他起生活。他那仁慈善良母亲和严厉冷漠父亲,他都十分想念,现在,弟弟也开始参与料理家族生意。但他手头总有干不完活儿,干完还有别,总有必须要做事等待着他。现在他更不可能撇下这里,回去看望家人。他看完他们写来信,未等字里行间感受渗入他沉静内心,就搁置旁,否则会感到孤独。
小姑拿起信,塞回包里,露出不满表情。她改变策略,想让他解自己总结那些关于戴尔芬惊人真相,但他挥挥手,把她打发走。看到他如此维护那个波兰女人,她咬住嘴唇,灰心丧气。对其他人,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横加指责,但她哥哥不行,她不能影响他生意,让他流失顾客,便宜镇那头那个屠夫。所以她要强压住心中怒火和怨气,但这就和炖菜样,越闷越浓。她对自己在哥哥那里遭遇严重不公耿耿于怀,开始幻想回到路德维希鲁情景。那些想象随着时日增长越加具体和丰满,穿插着各种荒谬画面,例如她带着孩子们荣归故里——嗯,也许马库斯不干,那就另外三个,或者只是双胞胎。那就够。
她是这盘算,在这片男性数量未受战争太大影响新大陆上,她都没嫁出去,她绝不会形单影只地回到德国。她得带点什回去,失去母亲孩子就可以。作为侄子们伟大无私监护人,她就可以以他们姑妈身份重新融入故乡生活。这样来,她就不再是老处女姑妈,而是赡养人姑妈,她就能取得定社会地位。要不然,回去又有什好处呢?
有时她独自坐在自己小房子里,客厅被她买来个二手教师讲台占据得满满当当,她思维就像笼子里老鼠样不断跳跃。她不能直像现在这样,只是记记账,日渐衰老下去——随着她记满纸页翻过,心灵越发脆弱;随着数字加加减减,肢体越发僵硬。不过话说回来,说实在,结婚到底有什好,哪有那重要?她那些朋友都有丈夫,但她们每天坐在起都会抱怨他们言语污秽、生活习惯粗陋、人不着家,或吹嘘他们饮食和食量。她并没发现找个丈夫究竟有什实际用处,除非他很有钱。然而并没有有钱丈夫,她只有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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