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具尸体,对吗?”
“是堆怪物。”
那些可怜尸体确实变成那样——舌头肥大,双眼圆睁,脑袋崩裂,浑身苍白肿胀,表面布满活跃真菌,看起来花花绿绿,还有密密麻麻各种生物繁忙地栖居其中,那幕绝对让人过目不忘。它们被直立着塞在地窖里,周围有很多空酒瓶。
罗伊到底干过什?
及和桃汁莫名黏在起散落红珠子。撬去这层污物后,再用锤子敲打卡住圆环。天色渐渐晚,他们不得不先停手,找来个灯笼,花些时间装入煤油,喘口气。西普里安还煞有介事地修剪半天灯芯,灯笼最终亮起来。事到如今,他们也决心不半途而废,鼓作气干完。最后,他们用根铁棍和开罐器撬开地板上那个装着合页地窖门。
后来,当戴尔芬回想起当时情景,总觉得那扇门是轰然炸开,这当然不可能。只不过他们之前大大低估要抗争这股恶臭,原来之前那些气息不过是其在嗅觉上烟幕弹罢,这时现身才是幕后真正劲敌,是气味真正源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立刻冲出后门,头晕眼花地倒在后院贫瘠草地上,挣扎着打滚。
“苍天啊,那到底是什啊?”他们缓缓移步到啤酒箱前,用戴着橡胶手套手点燃香烟后,西普里安马上说。他们像是被恶作剧鬼怪扔到屋外,甚至已记不清到底有没有掀开地窖盖子。
“觉得掀开。”戴尔芬说。
“觉得也是。”西普里安说。
“这下该烧掉屋子吧?”戴尔芬惊慌失措地问。
“不行。们要这干,就会有谋杀嫌疑。就算们烧房子,治安官还是会来调查,或是直接把消防队给招过来。而且地窖也不可能烧个精光,是说,如果下面东西用火都烧不掉怎办?那们麻烦可就大。”
即便在这样个非同寻常时刻,戴尔芬还是被他不经意间说出“们”两个字打动。他原本可以直接抛下她,让她独自应付她父亲、臭气熏天房子和地窖里那些会影响人生走向尸体。但他还是陪着她,面对这堆烂摊子,连句愤怒话都没有。除新发现生活能力以外,他甚至可以称得上“忠诚”,戴尔芬心想,若他不和其他男人发生那档子事,
“下面有人。”戴尔芬长长吁出口烟。
“什人啊?”
“死人。”
她说对。下面确有人,而且不止个,甚至可能有三个。到底有几个,其实很难说得清。后来经过观察,西普里安觉得他们像是掺和在起。他们不知道把治安官叫来会有什后果——罗伊到底干什?于是便重新打起已经千疮百孔精神,壮着胆子回到屋里。他们憋口气,急匆匆地进去,抓起灯笼,朝着敞开地窖俯下身去,看看,紧接着飞快跑出来,整个过程中都没喘口气,直跑到离屋子很远地方才站住脚,直喘粗气。
“你看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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