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利斯向后个趔趄,想把枪头掉转过来射击,母猪却再次发起攻击,又撕扯着咬下去,让他本就血迹斑斑膝盖雪上加霜。然后它退回方才角落里,红着眼睛呜咽着,被仇恨折磨得疲惫不堪。而在整个过程中,饥饿霍屯督直急切地吼叫,声声地挑衅和怂恿着它,好像在向它传输种扭曲宿命论,让它听天由命。它试图再次发动攻击,但这次弗朗兹设法在他们之间塞上块木板,堵住它去路。时挫败它向后退步,就在这犹豫瞬间,菲德利斯把枪管推到它双眼之间,扣动扳机。
紧接着迸发阵激烈挣扎,霍屯督欣喜若狂,弗朗兹目瞪口呆,母猪发出微弱哀鸣,倒下去。菲德利斯立刻瘸拐地走上前,将它用链条拴到绞车上,吊进个铁池子里。他忙乱时候,内心突然涌起股异样感受,和他肉体疼痛无关,难以名状。这种异样是心理上,是种悲伤,让他想躺在淤泥中,痛快地哭上场。热泪决堤般从他眼眶中涌出,沿着脸颊滑落。他硬生生支走弗朗兹。他想不明白,自童年时起,他就没再掉过眼泪,就算在战场上,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崩溃过。虽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却徒劳无功,他为自己无助悲伤感到气愤。当他意识到自己是为那头母猪流泪时,他更是惊恐。怎会这样?他可是连人都杀过啊!他亲眼见过他们死去,就连他最好兄弟在他身边咽气,他都没有掉过滴眼泪。而现在,他怎会泪流满面,还是为头猪?这天接下来时间里,他都气愤难平,没有离开那头牲口半步,悉心处理着每个步骤。虽然膝盖上撕裂伤口痛苦难忍,他也很清楚日后定会留下后遗症,却还是没停下手中活。他觉得若是停下来,任凭膝盖变得僵硬,他这条腿就瘸。于是,他直忙到傍晚,直忙到伊娃强迫他停下来。在动身前往希奇大夫诊所前,他做最后件事是把猪胃和大团肠子丢给霍屯督。它显然无法口气吃完,便都拖回家。
菲德利斯坐在诊疗室里铺床单长凳上,心不在焉地哼着歌自嘲,好让自己注意力从膝盖剧痛上移开。“是艾森巴特医生。”希奇用德语自介绍道,然后扬起光滑柔亮眉毛,眉头皱,说:“这首歌也会。”便唱道:“瘸子能复明,瞎子能走路。”菲德利斯想笑,却只能喘口气。他之前用条围裙紧紧裹住膝盖,然后用绳子绑牢这条临时凑合绷带,简易包扎下。
“现在们来看看你都经历什。”希奇大夫喃喃说着,剪断打结绳子。菲德利斯差点儿就开口请求希奇大夫能保全那条围裙,随即意识到他大概不会搭理他,甚至会认为这个请求很无礼。大夫手稳稳解开那团破烂不堪布料,在掀开最后层时,看到上面粘着菲德利斯片厚厚皮肉,不禁叹口气:“真是人体力学奇迹!”他摇着头,很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