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缝纫机。”斯塔说。
“知道,”玛丽答道,“但你姨妈又送你台。”
斯塔愣半天,才明白玛丽口中姨妈是玛丽母亲阿德莱德。斯塔回想起阿德莱德是多喜欢缝纫,她仍记得阿德莱德给那些过时衣服镶上毛领、大蝴蝶结和其他时髦装饰。
“让路易斯去拿。”斯塔说。
“把它放在后屋。”玛丽回答。
感到在思考。孩子不停地剧烈闹腾,知道肯定是脐带连接处疼。害怕孩子已经出问题,或许孩子头脑不正常,像他父亲样,或许孩子会像在棍棒之下丧命病羊。有上百万个糟糕、不好可能。躺在黑暗中,忧虑难安,这时地下室瓶子开始个个爆裂。拉塞尔酿酒在地窖里爆炸,孩子在腹中翻腾整夜。伴着玻璃崩进土里声音,不停地做梦,又不停地醒来。
玛丽之夜
玛丽挂断塞莱斯汀电话后,拿起皮特放在冰箱顶上撬棍,然后回到工具间,撬开上个月从佛罗里达运来木板条箱。
箱子放时间太长,上面堆着钻头、晾衣夹,还有些坏灯泡。玛丽把这些杂七杂八东西移到窗台上,然后撬开质地粗糙松木板上钉子。虽然暮色降临,但借着光线玛丽还能看清楚。直到撬开木箱两侧她才停下来。箱子里是个柜子。她将几盏灯打开,屋里片明亮。
柜子由深色木头制成,小巧典雅,铸铁柜脚和抽屉拉环很精致。每个抽屉都是弧形设计,琥珀色木头材质,顶层装有铰链。玛丽打开后,移去填充物,取出缝纫机。她后退两步,陷入沉思。缝纫机像只黑色小型机械龙,侧利齿好像在撕咬着什。过会儿,她收好缝纫机,合上盖板。她关上电灯,回到厨房,拿起电话。
然后她挂断电话,把撬棍放回冰箱上,站在亮堂日光灯下,日光灯发出微弱嗡嗡声。
屋外片寂静,只有狗链发出微弱叮当声,响个不停。狗沿着墙根刨骨头时弄断西红柿藤蔓,空气中飘着藤蔓酸涩味。每到晚上这个时候,玛丽总是唤狗进屋,看会儿书,然后上床睡觉。但今晚不同寻常,处处都有神秘迹象。
她想起塔罗牌,按照吉卜赛人所指导那样,将它们放在床垫下,以感应梦境。她有块占卜板,位顾客曾向她演示如何将鸡蛋打进罐水中,并从蛋黄中读出预言。但没有哪种方法可以重现那天辉煌:她脸撞到冰面上,然后冰面像魔镜般呈现哥哥脸。她此刻站在干净油毡上沉思,希望今夜有
她拨打是斯塔号码,这是另个镇上号码,因为斯塔刚卖掉餐厅,和她搞科研丈夫搬到蓝山。
“你要干吗?”斯塔听出是玛丽声音后便问道。
“不是找你要东西,”玛丽回答,“事实上,这儿有你东西。”
斯塔没说话,琢磨那东西可能是什,最后她不得不问玛丽。
“是缝纫机。”玛丽回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